“大少爺,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。”管家將一張紙條交給解景琛。
解景琛看到紙條,眸光微閃,快速接過打開看,紙條上隻寫了一個“想”字,解景琛瞳孔一縮,急切地問道:“他人呢?”
“大少爺,送紙條的人是個小男孩,你要見嗎?”管家說道。
解景琛愣了一下,暗忖,還怪謹慎的,解景琛搖頭。“算了,隻是小孩子的惡作劇。”
管家嘴角一抽,大少爺剛剛的反應……
解景琛將紙條交給管家。“燒了。”
管家接過紙條,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,當著解景琛的麵將紙條點燃。
砰砰砰!敲門聲響起。
秦浼拉高被褥,將腦袋蓋住。
砰砰砰!敲門聲再次響起。
“解景四,有人敲門。”秦浼帶著床氣,伸腿想踢解景琛,卻沒踢到人,秦浼愣了愣,睜開眼睛,哪有解景琛的身影。
好家夥,又起床了。
秦浼坐起身,抓了抓頭發,揭開被褥,坐在床邊穿鞋,去開門。
“媽。”秦浼見是解母,瞬間精神了。
“小浼,沒打擾你們睡覺吧?”解母聲音慈愛又溫和。
“沒有。”秦浼朝解母露齒一笑。
解母目光越過秦浼,沒見到兒子的身影,問道:“景四呢?沒有房間嗎?”
秦浼尷尬一笑,解景琛沒在房間,有沒有在衛生間,她就不知道了。“媽,您找解景四嗎?”
解母搖頭。“我找你。”
秦浼有些懵,找她,問解景琛,這是要唱哪出啊?難道是婆婆想跟她說悄悄話。“媽,找我什麼事?”
“不是什麼重要事。”解母拉著秦浼進屋,還把門給關上。
秦浼嘴角一抽,不是重要事,您關什麼門。
解母拉著秦浼坐在沙發上,沒拐彎抹角,直接開門見山。“我聽你外婆說,解安林的隱疾,你沒治好。”
秦浼眨了眨眼睛,聽外婆說,外婆聽誰說的,這事她隻給解景琛分享過,她沒跟外婆說過,隻有解景琛了。
解景琛跟外婆的感情真好,這種八卦都跟外婆分享。
難道解景琛是為了討外婆歡心,才投其所好,外婆不待見女婿,肯定也厭煩解家,卻樂意聽解家的醜聞。
秦浼在心裡暗罵解景琛不地道,他一個大男人跟外婆聊解家的八卦,他合適嗎?明明她才是最合適的人,如此一個跟外婆拉近感情的機會,他不把機會讓給她表現,他自己用來討好外婆了。
見秦浼不說話,眼珠子溜溜轉,解母出聲催促:“小浼。”
這要她怎麼說呢?秦浼醞釀了一下,點了點頭。“是沒治好。”
解母倒吸一口冷氣,趙紅懷孕,公婆喜不自禁,弟媳兩口子高興不已,解安林更是覺得一雪前恥,揚眉吐氣,高調的四處炫耀。
在她麵前,婆婆和弟媳明著內涵她,景四不孕不育,還說讓秦浼給景四治疾,叮囑她要勸說景四,不要諱疾忌醫。
他們若是知曉,心心期盼的孩子,不是他們解家的種,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承受得了這種巨大的打擊。
解母都能預判到,得知孩子不是解安林的,他們憤恨又吃癟的表情,還真彆說,她都開始幸災樂禍了。
“小浼,彆氣餒,你的醫術很厲害,隻是不擅長治療不孕不育。”解母忍著笑意,拍著秦浼的手背。
幸災樂禍之後就是惋惜的糾結,秦浼沒治好解安林,給景四治療成功的幾率也不大。
“媽,不是我的問題,無論是我的治療方法,還是藥方都沒問題,是解安林自己不聽從我的醫囑。”秦浼愛莫能助,患者不聽她的話,她能有什麼辦法。
“什麼意思?”解母沒聽明白,難道其中還有隱情?
秦浼吸了口氣,用抱怨的語氣說道:“我都叮囑他了,治療一個月,停一個月,期間不可同房,我再給他一張藥方,顯然他聽了,卻沒怎麼上心,就急不可待跟他媳婦造娃了。”
秦浼沒像跟解景琛說的時候那般,直言不諱說出自己的目的,最後那張藥方,她是用來敲竹杠的。
解母忍著笑意,說道:“估計他覺得最後那張藥方作用不大。”
解母是醫生,最反感那些不遵從醫囑的患者。
“所以,他活該被戴綠帽子,活該孩子跟他沒什麼關係,他就喜當爹。”秦浼沒什麼情緒地說道。
解安琪賴上秦想,逼迫秦想娶她,解安林他們是怎麼勸說秦想的?
秦浼很期待,趙紅生下的孩子不是解安林的,解安林是會欣然接受,還是暴跳如雷?
“趙紅是怎麼敢的?”解母不解,趙紅的性子畏畏弱弱,她是怎麼敢做出這種事的?
“沒有壓迫就沒有反抗。”秦浼說道,這個年代對女性很殘忍,需要時婦女能頂半邊天,不需要時你就是吃閒飯的,尤其是在生育方麵,彆說結婚幾年,就是結婚一年,生不出孩子,沒人會懷疑是男人的問題,隻會認定是女人的問題。
各種嫌棄又惡毒的閒言碎語,唾沫星子都能將人給淹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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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母沉默。
“媽,您要告訴爸嗎?”秦浼問道,媽是解家長媳婦,雖說是解家二房的事,也是解家的醜聞,趙紅懷孕時間短,現在流掉孩子,對她身體的傷害不算太大,事後她要承受什麼後果,秦浼都能預料到。
“我告訴你爸什麼?”解母直接裝傻,沒什麼情緒地說道:“我又不知道。”
秦浼懵了一瞬,學著解母的樣子,漫不經心的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兩婆媳對視,隨即哈哈大笑,笑聲中透著幸災樂禍的期待。
“你們在笑什麼?”解景琛進屋就聽到兩婆媳猖狂的笑聲,柔和的眸光停留在秦浼的身上。
“幸災樂禍。”兩人異口同聲,明顯一愣,隨即又捧腹大笑。
“收斂一點。”解景琛看向解母,說道:“媽,總督府派人來,表姨讓您和外公去一趟總督府。”
“這麼快?”解母有些意外,隨即了斷一笑。“你表姨的急性子是一點都沒改。”
“德商那邊的人已經去總督府了。”解景琛提醒道。
“這是想私了。”解母冷笑一聲。
解景琛佩服的看了秦浼一眼,說道:“隻能私了,108刀,刀刀看似危險,卻刀刀避開了要害,醫學鑒定為輕傷。”
解母眸光微抬,嘴角不滿的一撇,一抹陰戾浮上眼角。
若是換成她,絕對刀刀致命,不要德商的命,也要廢了他。
“媽,您的名節值錢嗎?”秦浼一臉認真的看向解母,希望她能認真回答。
解母沒有一秒遲疑,脫口而出。“不值錢。”
因為不在乎,所以不值錢。
秦浼撫額,婆婆這態度,顯然是不配合。“媽,您的名節因他而毀,你不趁機索要賠償嗎?”
解景琛一言難儘的看著秦浼,主意是她出的,雖說她的出發點不是母親,是外公將母親推出去,罪魁禍首是她和外公。
解母嘴角含著陰戾的笑,斜睨了眼秦浼,霸道又囂張的說道:“喬家不缺錢,我不要賠償,我要他的命。”
秦浼不語,婆婆太凶殘了,動不動就要人命,很想提醒她,她是救死扶傷的醫生,婆婆的脾氣應該是嫉惡如仇,為什麼能好脾氣的容忍許家人在她身上榨取多年呢?
對公婆雖說沒床前儘孝,卻也是給錢富養,對老公的弟弟妹妹們是能幫則幫。
“媽,他現在還不能死。”解景琛言下之意,這件事情解決了,隻要德商不回國,總有機會將人弄死。
解母聽懂兒子的言下之意,卻並不滿意,問道:“死了會怎麼樣?”
“會很麻煩。”解景琛回答道。
“哼!”解母冷哼一聲,狂傲道:“喬家不怕麻煩。”
“媽,喬家是不怕麻煩,我很麻煩。”解景琛特意將“我”字加重音。
秦浼豎起耳朵,解景琛話裡有話,想到他說的話,秦浼感激地看著解景琛,他退役了,小哥向他尋求幫助,他沒拒絕,義無反顧相助,哪怕是連累喬家也在所不惜。
解母妥協了,為了泄憤,給兒子添麻煩,不值得。“算了,不死就不死,賠償我也不要,我嫌臟。”
“媽,我要,我不嫌臟。”秦浼拍著自己的胸脯,一副你們拿錢來砸我啊的樣子。
那可是錢,人見人愛的錢,不要白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