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百七十三塊五毛七分。”秦浼如實回答。
解景琛嘴角抽了抽,頭在她脖頸處蹭了蹭。“賺了這麼多,真厲害。”
這是在誇她嗎?她怎麼感覺不到呢?
“沒你厲害。”秦浼推了推解景琛,不是謙虛,賺錢,她真不及解景琛。“彆蹭了,癢。”
“累不累?”解景琛問道。
秦浼渾身一僵,微微偏頭,對上他琥珀色的眸子,幽深不見底。“累。”
“睡覺。”解景琛抽走她手中的餅乾盒,隨後丟進櫃子裡,抱起秦浼轉過身,朝床走去。
解景琛襯衫扣子隨意的解開兩顆,露出結實精瘦的胸膛,看上去性感十足。
秦浼吞咽了一下口水,等一下……要是……她是順從,還是拒絕呢?
躺在床上,解景琛隻是抱著她,卻沒任何越軌的動作,直到耳畔響起解景琛平穩的呼吸聲,這是睡著了?
秦浼窘迫,人家隻是單純想睡覺,她卻想入非非。
啊啊啊,她的思想被腐蝕了,全是黃色的廢料。
欣賞著解景琛入骨的睡顏,秦浼沒被催眠,怎麼也睡不著,等解景琛沉睡,她才小心翼翼退出他的懷抱,躡手躡腳地下床,走出屋子。
秦浼在院子裡煉藥,文星楠來了。
“景四媳婦,回來就熬藥,是給景四熬藥嗎?”文星楠問道,看著秦浼的美眸裡不僅沒有敵意,反而帶著熱情和刻意討好。
幾次前車之鑒,秦浼沒看文星楠一眼,深知她的來意,本想無視她的存在,視線落到她平坦的腹部。
這是早產了?秦浼卻不動聲色。
“景四的身體真有那麼差嗎?”文星楠仿佛在自喃,又仿佛在問秦浼。
秦浼擰眉,文星楠不是喜歡解景琿嗎?對解景琛的身體這麼上心,怎麼?移情彆戀了?打起解景琛的主意了,她老公不管她嗎?
秦浼見過文星楠多次,卻沒見過文星楠的老公,說不好奇,那是假的,畢竟那個男人是沈清深愛過的,又撬了解景琿的牆角。
在百貨大樓遇到沈清跟一個男同誌在一起,她隻看到過那個男同誌的背影,是那個男同誌嗎?
秦浼猜想,無論是才華,還是相貌,應該都很出眾,否則,也不會讓沈清愛而不得,讓解景琿成為手下敗將。
“可不就是很差,尤其是我跟他那個啥的時候,他總是力不從心。”秦浼刻意抹黑解景琛,讓文星楠彆瞎惦記她的男人。
如此直言,反而讓文星楠措手不及,景四這個媳婦真是什麼都敢說,寬慰一下,又不適合,聽而不聞,又太冷漠了。
文星楠思慮再三,斟酌著開口。“景四媳婦,聽說你把解安林的隱疾都治好了,你也給景四治一下,沒準在你的治療下,明年喬姨就能抱上孫子了。”
秦浼嘴角一抽,這個文星楠是什麼意思?
秦浼跟文星楠真沒話說,繼續抹黑解景琛,萬一被解景琛聽到,她的下場會很慘。
“文同誌,你聽到了嗎?”秦浼莫名其妙來了一句。
文星楠皺眉,她跟秦浼套近乎,秦浼卻疏遠的叫她文同誌,文星楠壓抑著怒火,笑看著秦浼,好奇的問道:“聽到什麼?”
“嬰兒的哭聲。”秦浼言下之意,你的兒子或是女兒在哭,你該回去圍著孩子轉了,彆在這裡刷存在感。
“你聽錯了,整個胡同裡都沒有出生的嬰兒。”文星楠說道。
秦浼詫異,沒有出生的嬰兒,那她生的是什麼?狸貓嗎?
秦浼的視線鎖定在文星楠平坦的腹部,文星楠臉上的笑意凝結了幾秒,聲音很平靜。“我小產了。”
小產?秦浼瞳孔一縮,她不在的這段時間,到底發生了什麼?
文星楠在說起自己小產時,不見一絲悲傷,仿佛小產的人不是她般。
文星楠也意識到自己太過冷漠了,摸了摸肚子,苦澀一笑。“命裡有時終須有,命裡無時莫強求,我跟那個孩子緣薄。”
“你倒是想得開。”秦浼譏諷一笑,想開導一番,人家都不給她機會。
文星楠吸了吸鼻,有種解脫的釋懷。“我離婚了。”
“離婚?”秦浼錯愕,看著文星楠脫口而出:“因為小產?”
小產、離婚,在這個年代對於一個女同誌來說,致命打擊也不為過,秦浼想同情文星楠,見當事人平靜淡然,不見一絲悲泣哀傷,仿佛遭罪的人不是她。
文星楠垂眸,沉默幾秒,看向秦浼,又是一臉平淡和釋然。“小產隻是其中之一,最重要的原因,我們感情破裂。”
秦浼不想繼續聽下去,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,文星楠離婚了,跑來前任家裡竄門,其心不言而喻。
“文同誌,你是離婚了,可我三哥沒離,你最好少來我們家竄門。”秦浼沒拐彎抹角,直言不諱。
秦浼挑明了說,文星楠嘴角浮起笑容,篤定道:“你三哥和三嫂也快要離婚了。”
秦浼諷刺一笑,沒什麼情緒的說道:“文同誌,你感情破裂離婚,我三哥和三嫂伉儷情深,你可彆亂說,對我三哥和三嫂的婚姻不吉利。”
“景四媳婦,你是真不知,還是裝不知?”文星楠笑著問。
秦浼咯噔一下,難道文星楠說的是真的,解景琿和沈清要離婚了。
沈清的前任虎視眈眈盯著沈清,解景琿的前任也虎視眈眈盯著解景琿,隻要兩人齊心協力,攻破解景琿和沈清的婚姻隻是遲早的事。
吃回頭草,真不堵心嗎?
“哦。”文星楠恍然大悟般,敲了敲自己的額頭。“你和景四才從香江回來,不知道景三和沈清要離婚的事,也正常。”
秦浼深吸一口氣,笑得沒心沒肺。“我三哥和三嫂有小朵,為了小朵,離婚都會慎重考慮。”
“景三離婚後,我可以將小朵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疼愛。”文星楠真心誠意的說道。
“你想當小朵的後媽,你也配。”秦浼很不給文星楠麵子,解景琿和沈清一天沒離婚,她就要偏袒沈清,哪怕他們真離婚了,她也偏袒沈清,至於文星楠,滾一邊去,想當小朵的後媽,做夢。
小朵從小由沈家帶,舍得給解景琿,開什麼玩笑。
“景四媳婦,你彆激動,你隻是一個外人,這事你說了不算。”文星楠並未生氣,自從婚後跟婆家人住一起,她受的氣還少嗎?豈是秦浼三言兩語就氣急敗壞。
激動?她激動了嗎?不,她不是激動,她是義憤填膺,收拾文星楠這個綠茶。
“小朵要叫我一聲四嬸。”秦浼很想質問她,她們到底誰是外人,文星楠心裡沒點數嗎?
“我是小朵的後媽。”文星楠挺了挺胸。
秦浼被文星楠的話給氣笑了。“八字都沒一撇,你就以後媽自居,文同誌,你是離婚了,可我三哥三嫂沒離。”
“他們遲早都要離,景三遲早都要娶我,景四媳婦,我們才是妯娌。”文星楠自信滿滿。
秦浼豎起食指,在文星楠眼前晃了晃。“現在,我跟清沈才是妯娌,至於你,哪兒涼快哪兒待著,看著你就來氣。”
“秦浼,總有一天,你要叫我三嫂。”文星楠失去耐心了,聲線都冷了三分。
“滾滾滾,再不滾,我把你當成藥引煉成丹藥。”秦浼恐嚇道。
“哼!”文星楠不屑的冷哼一聲,又鄙夷地看著秦浼。“煉成丹藥,你當這個藥爐是煉丹爐嗎?還煉成丹藥咧!”
挑釁加找死,秦浼自然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讓自己背上人命官司,秦浼借著倒藥的動作,將藥汁濺在文星楠手背上。
“啊!燙。”文星楠跳開一步,看著被燙紅的手背,吹了吹減輕痛苦。
“活該。”秦浼冷漠的聲音帶著嘲諷的意味。
“秦浼,你是故意的。”文星楠怒吼,眼神裡滿是憎恨,她上門討好秦浼,秦浼卻將她燙傷。
“我讓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,你偏不聽,非要打擾我煉藥,被燙傷了活該。”秦浼將倒出來的藥汁又倒回小爐裡繼續熬。
“你就是故意燙傷我。”文星楠指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