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販子,偷車賊,彆給他們亂扣帽子,解景琛哪裡像人販子了,她又哪裡像偷車賊了。
“還想看電影?”解景琛微微皺眉,說真的,他再也不想去電影院了。
“電影不好看,不看電影。”秦浼是真不喜歡看這個年代的電影。“去騎自行車。”
“好。”直覺告訴解景琛,秦浼不是單純的去騎自行車,隻要媳婦兒高興,他就舍命陪媳婦兒。
公共場所,兩人還是注意影響,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手牽手,並肩而行。
來到電影院,秦浼沒直接去停自行車的地方,而是朝戴著紅袖章的人走去,熱心群眾已經換了,可工作人員和戴紅袖章的還是那些人。
“大媽。”秦浼笑著跟戴紅袖章的大媽打招呼。
戴紅袖章的大媽還是那個戴紅袖章的大媽,明顯還記得秦浼,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們。
眼前的俊男靚女,她記憶深刻,男同誌是人販子,女同誌是偷車賊,兩人前後被公安同誌帶走。
兩人的顏值太高,她還扼腕長歎了一番。
“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?”大媽脫口而出,他們在公安局有後台吧。
解景琛不動聲色,秦浼也沒生氣,當著大媽的麵,挽著解景琛的胳膊,笑眯眯介紹道:“我男人。”
大媽嘴角一抽,秦浼這作派,簡直是在挑釁她手臂上戴著的紅袖章,真當這玩意兒是假的嗎?
“撒手,給我撒手,眾目睽睽之下,你們這樣成何體統。”大媽義正詞嚴,上前將兩人分開,想想那些處對象的年輕小夥和小姑娘們,見到她撒丫子就跑,哪有像他們這樣,往她槍口上撞。
“我們有結婚證。”秦浼又朝解景琛撲去,卻被大媽拽開。
“有結婚證也不行。”大媽站在他們中間,秦浼的作法有些毀她三觀,嚴重懷疑她的身份,更懷疑她腦子不正常,正常的女同誌,會大庭廣眾往男同誌身上撲嗎?“你們真有結婚證嗎?該不會是騙我的吧?”
“我們真有,結婚一年多了。”秦浼露出得意之色。
“給我看。”大媽沒那麼好糊弄,她抓到的那些亂搞男女關係的,都騙她有結婚證,結果呢?有屁的結婚證,久而久之她就沒那麼好糊弄了,真正的夫妻是不會出來鑽苞米地。
“跟我回家,我拿給你看。”秦浼說道,誰會沒事把結婚證隨身帶。
大媽立刻警惕起來,那個男同誌可是人販子,一個偷車賊,一個人販子,他們是一合的,把她騙到犄角旮旯弄暈了,賣到山溝裡去,她的餘生就悲劇了。
“現在就給我看,拿不出來,你們就是野鴛鴦,人販子、偷車賊,現在你們又多一個罪名,流氓罪,流氓罪可是重罪,是要吃花生米的。”大媽恐嚇道。
解景琛有種預感,秦浼要把自己玩進去,還要把他給折進去。
挑釁誰不好,挑釁戴紅袖章的大媽,簡直是作死。
秦浼再次領教到,不作就不會死。
秦浼跟解景琛交換了一下眼神,秦浼一把將大媽推開,解景琛拉著她就跑。
“哎喲,我的老腰。”大媽閃了一個腰,扭動了一下,沒傷到腰,拔腿就朝他們追去,嘴裡還喊道:“抓人販子,抓偷車賊,抓流氓……”
大媽這一嗓門吼出,其他戴紅袖章的幾個人立刻拔腿狂追,引來一些路見不平的好漢,於是乎,一大群人喊大喊殺氣勢洶洶追著解景琛和秦浼跑。
引發連鎖反應,秦浼後悔了,她不該囂張的去找戴紅袖章的大媽叫囂,這下好啦,又多了一個流氓罪。
流氓罪不是一廂情願嗎?哪有兩情相悅的流氓?
秦浼想,錯不在她,是戴紅袖章的大媽太較真。
電影院,秦浼覺得她跟電影院反衝,她發誓,這輩子再也不踏進電影院半步。
解景琛體力好,被他們追著跑,臉不紅氣不喘,全當鍛煉身體,秦浼卻不行,沒跑多久,她就氣喘籲籲。
“解景四,不行了,我跑不動了。”秦浼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炸了,腳下不停,全靠解景琛拽著她,隻要解景琛放開她,她就跑不動。
“浼浼,你看後麵。”解景琛提醒道。
秦浼回頭一看,瞳孔一縮,臉色驟變。
謔!好家夥,烏泱泱一群人,秦浼都擔心會發生踩踏事故。
不能停,這要是停下來,那些人刹不住腳,有被踩死的風險。
人販子,偷車賊,流氓……真能引發共憤嗎?
秦浼猜想,其中肯定有看熱鬨的群眾跟著跑。
後麵有一群人在追,秦浼也有繼續奔跑的動力了,隻是沒堅持多久。“不行了,真不行了。”
“我背你。”解景琛話音未落,直接將秦浼扛到肩上,扛著她就跑。
“……”秦浼。
不是背嗎?這是背嗎?秦浼懷疑解景琛對“背”,是不是有什麼誤解。
被解景琛這麼扛著跑,秦浼更難受了,她都感覺自己腦袋供血不足,要缺氧了。
“解景四,你這麼扛著我跑也不是辦法。”被他這麼扛著,秦浼說話都不利索了。
“那怎麼辦?”解景琛一時也想不出辦法,眼下好像除了跑,沒更好的辦法。
一開始他們被戴紅袖章的大媽抓住,頂多送去公安局,現在……局麵有些失控。
“這麼辦……”秦浼將她想的辦法說給解景琛聽。
解景琛眼角抽了一下。“你確定?”
“你有更好的辦法嗎?”秦浼問道,解景琛搖頭,秦浼又說道:“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,解景四,機會來了,往前麵那個胡同跑,看到那棵樹沒有,我們爬到樹上。”
“好。”解景琛加快腳步,跑進胡同,來到一棵樹下。“浼浼,踩著我的肩膀,你先爬。”
“不用,我們一起爬。”秦浼還是借力了一下,像猴子一般,輕而易舉就爬到樹上。
解景琛也不落後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到樹上。
秦浼靠著樹乾氣喘籲籲,解景琛也靠著樹乾稍做休息。
“浼浼,你體力不行,要加強鍛煉。”解景琛暗暗下決定,不能由著她睡到日上三竿,他起床的時候,一定要把她叫醒,拉著她一起晨跑。
秦浼瞪眼,聽到鍛煉兩個字,她就頭痛。
她想躺平,他卻要她鍛煉,鍛煉成金剛芭比嗎?
解景琛給她量身製定的那套鍛煉身體的計劃,因她耍賴擱置了。
“瞪我也沒用,你看看你的身體素質,才跑多久,你就累得跑不動了,你這身體素質,要是遇到壞人,你逃跑一半就沒體力了。”解景琛這次不會心軟,無論她對自己怎麼軟磨硬泡,也要監督她鍛煉身體。
“切!真要是遇到壞人,跑的不是我,是那些壞人。”秦浼自信滿滿,即使不硬碰硬,她的銀針可不是吃素的。
“遇到跟許安山一樣的強敵呢?”解景琛問道。
秦浼吃癟,許安山能接住她的銀針,打了她個措手不及,下一秒,秦浼又支棱起來。“那是我沒防備,才著了他的道,我要是……”
“噓。”解景琛做了個靜音的手勢,秦浼立刻會意,戛然而止。
跑在最前麵的幾人,等他們跑到胡同裡,卻不見解景琛和秦浼的蹤影,他們卻不敢停下來,後麵有人在追,突然停下來,活活被踩死。
連戴紅袖章的幾人,一開始是拚命追,追著追著,加入的人越來越多,場麵都混亂了,現在變成被迫往前跑,口號都沒力氣喊了,後麵的人,甚至都不清楚,這麼跑的意義是什麼。
反正你跑,我就跑,然後大家一起跑。
等最後一個人從樹下跑過,解景琛和秦浼才從樹上跳下來。
“呼。”秦浼拍著胸口,重重地吐了口氣,總算不用被追著奔跑了。
解景琛拍了拍身上,見秦浼頭發上還插著一片樹葉,嘴角向上揚起一個弧度微笑,手伸向秦浼。
“你乾嘛?”秦浼反射性跳開一步,光天化日之下,眾目睽睽之下,對她動手動腳,不合適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