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林,生於紅楓城下城區的貧民窟。
他的母親是個妓女,父親更是連是誰都不知道。出身在這樣的家庭,自然成為不了什麼好人。
戈林的母親並不好看,甚至可以說有點醜,身子骨粗大的跟個男人似的,是下城區最低賤的妓女。
因此每日光顧她生意的也多半是些農夫小賊,或是乞丐。
收入自然是不必說的低廉,有時連一日兩餐都負擔不起。
黑麵包、老鼠、或者乾脆就是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的什麼東西,戈林從小就是吃這個長大的。
他的母親對他並不好,認為是他拖累了自己。每天動輒打罵,三歲以後就沒給過他一分錢,讓他自己養活自己。
幸好下城區有個心地善良的老修女,時常接濟被趕出門的戈林,這才偶爾有頓飽飯吃。
肚子咕咕叫發出火燒般的感覺,身體無數傷痕在冰天雪地裡更加難受,聽著房間裡自己母親接客的聲音。
饑餓、暴力、渴望的他突然笑出了聲。
“哦諸神啊,怎麼能讓這麼小的孩子穿著如此薄的衣服在外麵挨凍!”
老婆婆又一次趕來,照例地悲天憫地一番,她把戈林帶回了家。
屋內木炭燒的很旺,麵包的香味直往人鼻子裡鑽,樸素整潔的裝修裡,唯一格格不入的,恐怕就是那銅像了。
銅像雕刻的是一隻大鳥,額生寶石,兩翼高高展開,充滿智慧的眼神俯瞰這世界。
婦人十分虔誠地對大鳥拜了又拜,取下上麵乾枯的荊棘,換上了新的鮮花。
“來吧孩子,去祈禱神明,神明會給予你賜福的。”
戈林呆呆地看著這隻大鳥,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。麻木的重複婦人的動作,每一次來她家都會這樣。
戈林大口吞咽著鬆軟的麵包,婦人慈祥地看著他,時不時遞上水。
“明明直接給我食物就好了,乾嘛非得拜那破雕像。”
這句話讓婦人瞬間變了臉色,她站起來,原以為自己教化了這個悲慘的孩子,沒想到他竟然什麼也沒聽進去。
“不能這麼說話……神明會聽見的,祂會降下災難……”
戈林嘎嘎怪笑,他站起來一把扯掉了飛鳥額頭的寶石,把整個雕像都摔在地上。
“讓他來詛咒我試試。”
婦人駭地跌坐在地上,連忙爬過去討要那顆寶石。
“不要開這種玩笑,不要開這種玩笑……”
話音還未落下,婦人不敢置信地捂著心口的破刀,整個人無力地癱在地上。
戈林一點也不在乎地繼續吞咽麵包,同時欣賞起那顆紅色的寶石。如此耀眼,如此美麗,和他這種低賤的貧民可謂格格不入。
他已不是第一次殺人,就那把生鏽的布滿缺口撿來的破刀上,已經有三個亡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