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巫小屋內,胡恩虔誠地擺出禱告的姿態。
雖然大腦內胡思亂想,但並不妨礙信仰增長。
雖然陰影教堂還沒建立,但信仰點可以提前積攢。
【當前信仰點:7】
抽一次獎需要10個信仰點,他每天禱告一次獲得3個信仰點。崔希絲每天被拉著禱告,也能獲得1個。
距離派上用場還遙遙無期呢。
屋外陰風陣陣,鬼哭狼嚎,又有不知名的黑暗生物來敲門了。
屋內碧火森森,男人檢查武器裝備,女人滿臉愁容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今晚胡恩不打算出去狩獵,一是見識過那天的漆黑巨人不敢隨便放肆,二是為明天的任務做準備。
猶豫半晌的崔希絲還是鼓足勇氣來到胡恩麵前,聲音憔悴而虛弱:“胡恩先生,你覺得人和怪物最大的區彆是什麼?”
大晚上問這麼高深的問題。
胡恩還沒回答,伊莎貝拉先搶答道:“沒有任何分彆,給他們一把火,他們就能燃燒整個世界。給他們一把刀,他們就能同類相殘。人類就是怪物,在我看來和屋外的那些,和下賤的豬玀沒什麼區彆。”
胡恩敲了敲她的腦袋,無奈道:“這裡的也是下賤的豬玀呢。”
在她發飆抓狂之前把她丟進陰影法杖內,法杖登時活蹦亂跳起來。
伊德羅此時也出來加入討論,作為差一點被扭曲為怪物的人來說,他的發言很有意義。
“人類區彆於野獸的東西,在於品德,在於對秩序的維護,在於天賜的身份與神明的教化。”
很官方的回答。
崔希絲的眼神依舊脆弱,最後轉向了胡恩。
胡恩笑笑,他其實沒想過這麼高深的東西。
因為沒精力,也因為沒必要。
這種事情是想不明白的,改變不了的,因此除了接受以外沒有任何辦法。
但看著崔希絲的眼睛,胡恩一下子就知道病因了。
於是緩緩說:“人類與怪物最大的區彆是鮮活的靈魂,充盈的感情與思考的能力。”
“但這隻是一個廣泛的概念罷了。對你來說,人和怪物的區彆就是回憶與感情。無論誰過去、未來是什麼或將要成為什麼,隻要感情不變,她就一直是那個人。”
“也許伊莎貝拉空蕩蕩腦腦子裡偶爾也能蹦出幾句還不錯的話,怪物和人的區彆可能比你想起來要小。”
“喂!我聽得見!”
兩人相互注視,崔希絲的眼眶逐漸濕潤。最後撲到胡恩懷裡啜泣。
再沒有多說什麼,亦沒有無須再說什麼。
……
白天,太陽一如既往地躲在陰雲之後,但好歹是發揮了些許威能,讓那些不敢行走於光明中的東西趕回陰暗的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