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亞城,竟然又是一片祥和?
最後時刻被胡恩轟擊出的巨大坑洞消失不見,散落的屍體就連一滴血都看不見,廣場上的人影又開始遊蕩起來,就連士兵也恢複到蹲在牆角摸魚的地步。
有個瘦小的身影從他眼皮子下走過去。
模糊的影子這一刻異常精細,將外貌乃至衣服刻畫的淋漓儘致。
剛才從他麵前走過的正是已經被斬首了的菲亞!
那血跡、溫度以及斷口的橫截麵都讓胡恩確信,菲亞是真的死了!
沉默的胡恩鑽進了城,躲在隱秘的角落如同城市的陰影悄然無息。
入夜,城內竟然沒什麼變化,沒有黑暗生物,沒有會鑽進家門的怪物也沒有無時無刻不在的低語。
點點慘白的燈光亮起,有些家庭開始慰勞忙碌的軀體,煙囪鑽出了食物的香味。
菲亞家在平民區,因為子女多所以顯得有些擁擠與窘迫。
但一家人健健康康的,精神也不錯。
菲亞把小弟弟抱到餐桌前,擦掉他嘴角的口水,又罵跑了往她背後貼東西喜歡惡作劇的哥哥,用力嗅了嗅鼻子。
食物的香味充盈她的鼻腔,現在是好年份,即使是他們這樣的家庭也能吃飽飯,還能去教會設立的免費學校裡聽兩天書。
每個人都分到了一碗南瓜粥和足夠的麵包,她開心地吃著,又一邊聽著撿了張舊報紙侃侃而談的爸爸,暖洋洋地發倦,希望一輩子這樣下去。
他們開始禱告,這一家的男主人是不滅烈陽的信徒,按理應該在白天禱告,可惜他們得忙活到夜晚才有時間。
不過,他相信高高在上的神明不會和他這個卑微的信徒計較。
等到煮飯的木柴燒儘了,這一家人也迎來了休息。菲亞靠在並不柔軟的床上,把哥哥的臭腳挪開,疲憊地看著低矮窗戶外發光的繁星。
忽然,星光忽閃忽閃,是有人來了!
“砰”地一聲,破舊的木板門被人一腳踹開,全副武裝的士兵踩爛了屋內的一切東西,在菲亞刺耳的尖叫裡把這一家人都綁到了客廳裡。
“等等!我們什麼也沒乾,我要向你們的上司舉報!你不能這樣對待我的家人!”
丈夫拉著因為想去抱孩子而挨了一拳的妻子,立馬站起來了。
然而等待著他的卻是一把鋒利的長劍。
劍尖輕易穿透丈夫的肚子,他不可置信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。
平時欺軟怕硬的士兵此時竟然極為呆滯,仿佛隻是被人驅使的傀儡。
“城主…有令,阻擋處刑的人……直接殺掉!”
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慘叫聲,顯然這樣的慘叫並不隻發生了一起。
胡恩顯然也注意到城內的異常,緩緩從陰影裡站直了身體。
他一直在冥想,祈禱和減少行動來保留體內的暗域之力,等到異常的時候才終於出手。
“這是上一次發生在我離開的時間裡的事情麼?總感覺有些不對,這一次我並沒有和人接觸……上一次的處刑者也不止一兩個,莫非有彆的入侵者?”
他登上高處,俯瞰整座城市,發現北方確實有戰鬥的痕跡,還不等細看,卻發現下麵的街道裡有士兵在追一道模糊的人影。
把暗域之力灌入眼睛,發現正是死了又活的菲亞!
菲亞掙紮著跑入一條小巷,她滿眼淚水,即使比士兵更熟悉地形此時腦袋內也是空白,可憑她的身體怎麼可能跑的過成年人?
眼看尖銳的長槍即將刺穿身體,忽然有人從高空一躍而下輕易把兩名士兵攔腰斬斷!
沾染了滿身鮮血的胡恩連氣都不喘,淡定地問道:“發生了什麼?”
你……你是誰?我什麼也沒做,我的爸爸媽媽也什麼都沒做……嗚嗚……”
不知道為何,菲亞看起來也是完全沒見過胡恩的樣子,一想到父母死亡的場麵直接就崩潰地大哭。
“唉……”胡恩歎了口氣,隨手丟過去一塊糖:“聽我的,如果你想活的久一些就不要發出聲音。”
他帶著一條渾身漆黑的大狗,轉身走進了混亂的街道。
“現在看看上去和上次還不一樣,不是所有居民全都瘋了。看起來隻有士兵被操控了一樣到處找著什麼……希望不是找我吧。”
市中心傳來一股熟悉的力量波動,是畸變的力量。
高大的處刑建築刀尖上淌血,地上圓滾滾的是各種頭顱。
然而後麵還有無數的人在排隊,等待著處刑。
胡恩一眼就盯上了上次襲擊他們的高台,如果沒猜錯,那個女弓手應該在戒備著。
胡恩打算先報了被她射成刺蝟的仇,然後試著從她嘴裡敲點情報出來。
至於那個一看就是問題核心的城主,他暫且還不打算去見,能影響一座城市的怪物,值得他謹慎。
高台下,已經血流成河。
各種處刑的器具都被搬了出來,下令者尤其偏好斷頭台這種血腥的器具。大批不明所以的人被強行按壓著來到廣場,然後被處刑。
無頭的屍體把下水道都給堵塞了,鮮血在地上積了一層。
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