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有光澤的黑檀木,每一磅都能在精靈商人手裡賣出好價錢。
更彆提這麼多黑檀的家具,從上麵的流紋來看,應當是千年前的古董。
而這些價值連城的家具都擺在一起,看上去反而有些詭異。
椅子是黑的,地板是黑的,床是黑的,就連天花板,也是黑的。
這看上去不像是個房間,倒像副棺材。
而躺在這張棺材大床上的有兩個人,一男一女。
男的身材普通,裸露在外的皮膚蒼白無比,神情憔悴,比起活人更像是死了。
女的長相甜美,皮膚柔軟有光澤,臉上帶著笑容,隻是看久了有些不自然。她像是睡著了,但又像下一秒就能醒來。
可她已經死了,沒有呼吸沒有心跳。
哈裡斯忽然睜開眼睛,柔和地用手在女人身上摩挲,良久良久,他緩緩開口:
“安琪兒,我好痛苦啊。為什麼最近我做什麼都不順利?封印比想象的更加堅固,還得時刻注意裡麵的的守衛者。大軍擴張遇到壁壘,這該死沼澤裡的勢力早就被劃分好了,我隻能在他們之間的夾縫裡生存,過的連狗都不如!”
他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那些該死的黑暗生物就不會好好待著嗎?雖然解決他們不費吹灰之力,但也讓我被汙染的程度加深了。那個放出了泰坦腦袋的家夥還沒有抓到,這些手下都是一幫飯桶!”
“為什麼呢?為什麼啊!這些弱小的可怕的家夥就不能夾著尾巴做人嗎?就不能對我這樣的強者讓路嗎?”哈裡斯魔怔了似的喃喃道。
“什麼?你說什麼?要我放下這些,陪你去買花?哎呀…不是我不想…工作……好好好,是我的不對,我陪你去就是了,安琪兒,彆生氣了。”
哈裡斯把耳朵貼到安琪兒的嘴邊,聲音也放鬆下來很多,仿佛在說些什麼情話。
但奇怪的是,死屍明明不會開口說話。
他牽著安琪兒的手放在自己腦袋亂蓬蓬的頭發裡,一下接一下地摩擦。
就好像安琪兒摸著他的腦袋露出了往日一樣的笑容,大大咧咧地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就這樣享受了十幾分鐘後,他睜開眼,溫暖的目光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病態的笑容。
小心翼翼地給安琪兒蓋上被子,哈裡斯離開這間奇怪的屋子。
隨著他每走一步,地上都掉落幾條亂蹦的蛆蟲。
屋外海一樣的蛆蟲正在吞噬一切能吞噬的東西,整個白骨沼澤都被吃掉一小半。
而一個巨大的肉塊格外顯眼。
肉塊有十幾隻手和腳,像拍蚊子似的瘋狂揮舞,拿下身上啃食血肉的蛆蟲。而肉塊中央,插著一把詭異的雙頭劍,光是看著就讓人感覺不舒服。
而走近了看才發現,這竟然是無數赤裸裸的蒼白的人體被硬生生擠成一個球!
大多數臉是向內的,也有少數幾張殘損的不像話的腐屍臉向外,發出痛苦的叫聲。
“主人!放過我們吧!放過我們吧!我們一定會為您保駕護航,任何生物都不可能靠近,,哪怕一隻蚊子、一個史萊姆也不放進來!仁慈的主人啊,求求你給予卑鄙肮臟的我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吧!”
這些淒慘的喪屍,赫然就是哈裡斯剩下的手下。
他靠近,拔出那能給一切生物帶來無儘苦痛的痛苦之劍。
隨後在所有人絕望的目光中,又插回去。
“我就是在給你們機會,好好忍耐吧,越是痛苦,越是強大啊。”
“啊啊啊啊!”
幾聲不似人的慘叫響起,但這並沒有阻止哈裡斯的腳步,他看向已然成型的蛆蟲大軍,蒼白的臉上露出病態的笑容。
“接下來,該我走運了。”
……
鐵匠卸下泰坦手臂,裸露的上半身是一個青紫色的抓痕,骨骼碎裂,半邊畸形。
要不怎麼說能在沼澤獨自居住的人都不是什麼正常人呢。
僅僅隻是未成年泰坦的一隻手掌,就比藍星上的越野車更大,這還是常年縮水的情況下。
真想看看原版泰坦長什麼樣。
鐵匠不在乎其他人驚奇的目光,竟然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右手。鮮血直流,骨骼裸露卻連眉頭也不皺一個。
隻有胡恩若有所思,因為他看見鐵匠身體裡扭曲變形的齒輪。
鐵匠把小半截泰坦手臂與斷口相連,霎時間全身青筋暴起,血液逆流,發出慘叫。
泰坦手臂詭異扭曲之後,竟然真的與鐵匠的身體相連接。
此時的鐵匠仿佛極為享受這股疼痛,露出微笑地慘叫。
其他人這才發現為什麼看他的表情這麼不自然,因為他仿佛一直忍受著痛苦與喜悅兩種感情,做出的表情既扭曲又猙獰。
“這就是…泰坦的力量嗎?哈哈哈…哈哈哈哈!這些零件全部歸我了,我就是下一個泰坦!哈哈哈……”
恐怖誇張的肌肉稍稍扇動就掀起狂風,鐵匠狂笑著向前一躍悍然進入漆黑頭顱的汙染區域。
一同進去的錘子迅速彎曲扭動,發出金屬不堪重負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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