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取笑我說:“這麼粘著外婆,等外婆走了你可怎麼辦喲。”
我發出咯咯咯的笑聲,嘴裡塞滿了田雞肉。
等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,口水浸濕了枕頭,連嘴角都是濕漉漉的。
不多時,房門打開。
媽媽再次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。
她溫柔的語氣就像催眠一般。
“喝了它,喝下去什麼都過去了,乖啊,喝下去吧。”
我麵無表情的喝了下去。
就像喝白開水一樣,眉頭都沒皺一下。
接著便昏昏沉沉的繼續睡。
這樣的生活幾乎過了接近一個月,我每天都按時喝藥,每天都在夢裡和外婆見麵。
我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。
一直到有一天,我的手機屏幕亮起。
我趁著最後一絲意識還沒消散前打開了手機。
是阿嫵發來的短信,說她找到了一個薪水不錯的工作,每個月能拿5000,交了房租還能存下不少錢。
大多是分享些日常,卻一下子把我從渾渾噩噩的日子裡喚醒。
我睡了太久太久,久到我都忘了,外婆已經不在了,而阿嫵還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等我。
此時藥效發作,我的眼皮已經開始耷拉下來。
隻需要閉上眼睛,我瞬間就可以入睡,可以到夢裡與外婆相見。
但這一次我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,不停的揉搓著太陽穴,希望能減輕一點困倦的感覺。
我被關在這裡很久了。
我這昏暗的人生,就和這間看不見完整夜空的房間一樣可怕。
我開始迫切的想要一個清醒的意識。
想要離開這個房間,離開偽善的媽媽,以及這個讓我痛苦的家!
但此時的我彆無辦法,身體的困倦就像一個唱著搖籃曲的老奶奶,她想讓我入夢,想讓我繼續沉醉在夢境之中。
我連忙從書包裡翻出了那把被炭粉玷汙的美工刀。
看著那把刀,我想到了上一次這麼做的場景。
我依然清晰的記得沈盛夏的眼淚,以及生命逐漸從身體流失的快感。
這一刻我閉上了眼睛。
手起刀落。
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。
血液噴濺出來,一滴一滴落在了我的腳趾尖,是帶著一點溫熱的。
傷口處開始麻木,窗外的風吹進了屋裡,輕輕的從我傷口上滑過,但卻一絲清涼都感覺不到,反而灼熱得厲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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