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朵裡開始出現嗡鳴聲。
強烈的耳鳴在我消音的世界裡更加刺耳。
我開始思考為什麼我會生病。
醫生說我從很久以前就已經生病了,隻是我沒有重視。
我開始回溯過往的記憶,看見了那個躲在角落裡抹眼淚的自己。
那個時候的無助和孤獨仿佛也將現在的我籠罩在其中。
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?
什麼時候開始看起來像生病?
我的人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連自己都覺得沒有希望。
我細數著每一個讓我感覺到無助,感覺到孤獨的瞬間。
最後將畫麵定格在了某一刻。
是從外婆的葬禮上,媽媽、二姨和舅舅開始討論我何去何從的那天。
我躲在角落裡,鼻涕眼淚糊了一臉,卻還要捂著嘴巴,不敢發出一點動靜來。
那天我的眼睛裡就染上了絕望。
我的人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糜爛的。
“能讓一讓嗎?”
我聽見有人在說話,猛的回神,才發現我擋住了彆人的路。
我連忙順從著人流,踏上了入地鐵的扶梯,側頭看著另一側的扶梯不停的往上走,而我一直在向下,向下,向下
怎麼到家的,我已經忘記了。
我隻記得我給家裡的座機打去了電話。
接電話的是沈四季。
她在電話裡用清脆悅耳的嗓音,甜甜的問,“喂,有什麼事情嗎?你找誰呀?你怎麼不說話?嗯?奇怪”
我卡在喉嚨裡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。
【你們,欠我一句道歉。】
可我沒有說出口,我懦弱的掛掉了電話,甚至害怕沈四季會打回來,我直接手機都按了關機鍵。
我好恨自己的懦弱。
明明我已經離開了那個家,我可以自己賺錢,買自己想買的衣服鞋子,買自己想吃的零食奶茶,買一切力所能及可以買到的快樂。
我不在這個家,可這個家卻囊括了我最重要的幾年。
它毀了我。
是他們毀了我!
我又氣又恨,又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。
我想,假如我可以得到他們的道歉,或許我的人生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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