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疊衣服的動作一頓,這我當然是知道的。
但沈家從來沒有給媽媽過生日的習慣,至少在我印象中,一次也沒有。
我們這小地方有個習俗,過生日的人當天要吃煮粉條,粉條湯裡要下兩顆完整的水煮蛋,和外地人吃長壽麵差不多意思,也是希望過生日的人健康平安,長壽有福的意思。
爸爸和我們三個女兒每年過生日時,媽媽都會煮一鍋粉條,然後下兩顆水煮蛋。
要是沈盛夏過生日,媽媽還會特意買蛋糕,讓她吹蠟燭許願。
沈四季則不用買什麼蛋糕,一般都是爸爸直接給錢,讓她出去和朋友一起過。
除了媽媽,因為媽媽在沈家從來就沒有過過生日。
就算是我自認在沈家不受偏愛,每年生日也至少還有媽媽端來的一碗煮粉條,至少證明她心裡還是記得的,儘管粉條裡的水煮蛋通常都分給了沈盛夏和沈四季。
可媽媽,連煮粉條都沒有。
她自己不會煮,大家也從不放心上。
沈盛夏見我沉默不語,也猜到我可能記得,隻是不當回事。
“媽跟我說,奶奶沒過世的話,她是不能過生日的,這是老一輩的規矩。不過現在奶奶病得起不來床了,媽媽覺得提前過也沒什麼。所以今年媽的生日,怎麼也得好好操辦一下才行,畢竟在咱們家也是第一次嘛。”
也不怕外人嘲笑,小地方就是會有些很老舊的思想,特彆是針對女性,條條框框多如牛毛。
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,以前隻當是媽媽懶得過,或者爸爸不想麻煩,沒曾想還有這麼一層原由。
但是阿嫵還在小旅館裡等著我呢,我眸光一暗,隻能冷漠的說道,“實在是老板不批假,我也沒辦法。反正到時候我會給媽發個紅包的,你放心我不會忘記。”
要不是昨天晚上已經夜不歸宿,我真想現在就拉著行李箱回小旅館。
大過年的一個人在小旅館裡孤零零的待著,我都不敢想阿嫵會多孤單多難過。媽媽難得一次的生日固然挺有意義,但那又如何呢,我隻擔心阿嫵現在心情怎麼樣。
沈盛夏聞言也隻能失落的歎了口氣,“好吧。”
我收拾了一套乾淨衣服,洗了一個熱水澡出來,大冬天的寒氣直逼得我止不住顫栗,抖得牙齒都開始上下打架。
十二點後媽媽才從外麵回來,從冰箱裡拿出不少剩菜,熱了熱又是一頓午飯。
媽媽一如既往從廚房端出一碗白粥來,不等她挑人,沈盛夏便上前接過,然後快步進了奶奶的房間。
媽媽隻好對剩下的女兒招呼道,“吃飯吧,不用等你爸了,他出去打麻將了。”
我扒了兩口米飯,也就米飯是新鮮的了,菜已經回了兩次鍋,雖然味道更鹹了,但好在比較下飯。
見媽媽心情還不錯的樣子,我便裝作不經意的說道,“媽,我明天的高鐵回去。”
話音剛落,媽媽和沈四季咀嚼的嘴都頓了頓。
沈四季首當其衝,“那麼快回去乾什麼,趕著投胎嗎?”
她說話向來如此,媽媽聽完也隻是好氣又好笑的看她一眼,然後立馬收起臉上寵溺的笑,扭頭一臉不悅的瞪我,“就是投胎還得等頭七過了呢!你才回來多久啊?我不同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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