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嫵聞言止住了哭聲,看來也恢複了一點思考能力。但很快她又說道,“我也問過我媽,十八萬彩禮是不是有點多了。但是我媽說,人家是外地人,人家老家的彩禮都要幾十萬,能談到十八萬已經不錯了。”
“我也猜到了,你大哥在學校裡談的女朋友,雖然你哥讀的是本地大學,但女朋友是外地人的可能性也很高。但這重點不是女朋友哪裡人,重點是你媽,她那個性子能容忍沒過門的兒媳婦問她獅子大張嘴嗎?”
阿嫵咬了咬牙,有些猶豫不定,“我媽她,她向來疼我哥,什麼好東西都塞給我哥。這孩子畢竟是她親孫,她沒準”
“你確認過嗎?”我厲聲質問。
阿嫵卻沉默了。
本質上,阿嫵和我是一樣的。平日裡好像多機靈多聰明似的,但碰上家裡的事,腦子就糊塗,想不明白,更想不開。
我們不是不知道這個家就是深淵,但我們生來就在深淵裡,置身其中的我們沒有辦法,隻能努力從深淵裡不顧一切的抬頭往上爬。
在阿嫵的家事裡,阿嫵是不清醒的,我卻不能跟著犯糊塗。
“要談彩禮,男女雙方父母都得到場,我不相信女方不知道你們家是農村戶口。是,農村戶口也有富裕人家,但你們家那個房子,蓋的在高,修的在漂亮,那明眼人也知道那麼點地皮已經是極限。女方既然知道你們家不富裕,怎麼可能還開口要十八萬?更何況你媽根本就不可能同意。”
我掏出手機,直接打開了購票軟件。
阿嫵急切的按下我的手機,“秋秋,這事跟你沒關係,你彆摻和!”
我聞言氣得直接推了她一把,黑暗中我的眼睛怒瞪著她,恨不能打她一頓。
“許冬嫵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!”
阿嫵一聽,又開始哽咽出聲,“十八萬呐,甚至可能不止十八萬秋秋,你幫不了我的!這事你就當不知道吧,要回去,我自己回去好了!”
“你回去?你現在的腦子已經不能用了,我就是你的腦子!我陪你回去,有事我們一起扛!”
“那學長呢,你怎麼和他交代?”
我頓了頓,沉聲道,“不用讓他知道,他最近打算自己創業,我幫不了他,至少也不能給他添麻煩。”
“秋秋”
“你彆再說了,再說就絕交!”
阿嫵總是有很多朋友,但她很少對朋友們訴說自己的事。包括我,她也很少在我麵前提起她家裡的事情。
每次隻有到了扛不住的時候,她才會在我麵前掉眼淚。
不隻是阿嫵,我也總是這樣。
寧可自己崩潰,也不想把自己的傷疤掀出來給人看。
儘管如此,我們還是互相陪伴著對方長大了,起碼我們知道彼此的心意都是相通的。
記得我離家出走那年,可以說是我最難的時候,那時是阿嫵收留了我。
現在到了阿嫵需要我的時候,我無論如何也一定要陪在她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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