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嫌棄過你有哮喘的事嗎?”
我突然問她。
她愣了愣,轉而苦笑一聲。
我瞬間就明白了,在某種方麵她和我是同病相憐的。
我接著問她,“你有沒有談過對象啊?”
她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。
其實沈盛夏長的不醜,至少在我們沈家三姐妹裡,她長的是最好看的。
眼眸靈秀清澈,精致的小翹鼻,鵝蛋一般的小臉,因為身體不好,嘴唇微微有些發灰,但瞧著就是淡顏女孩的標準。她雖然算不上大美人,但看著就讓人舒心。
大概就是電視劇裡,鄰居家溫柔大姐姐的模樣。
可因為身體問題,她竟然一直也沒有戀愛過。
反倒是我和沈四季,我至少還談過阿傑。
而沈四季天生活潑愛撒嬌,在學校時就已經早戀過了。這還是她自己跟我說的,和男朋友約會,結果沒錢買電影院的爆米花,問我要了50塊錢。
我鼻子遺傳了我爸,有點塌鼻子,但五官端正,又不怎麼長痘,化化妝還是能見人的。
沈四季則大部分遺傳了我爸,單眼皮,塌鼻子,嘴巴又小又薄。但她化妝很厲害,妝前妝後兩個人。
長的最普通的沈四季,擁有了全家人的愛,以及全家最好的身體,和普通卻幸福的人生。
不知道沈盛夏有沒有羨慕過沈四季,反正我現在是挺羨慕的。
那天晚上,沈盛夏邀請我和她一起睡公主床,但我還是倔強的自己收拾了狹窄的木板床。
從外婆去世後回沈家開始,我就一直躺在木板床上。突然它空了,讓我自己去睡公主床,我反而覺得有些對不起和我相依為命的木板床了。
沈盛夏也沒有勉強,她似乎是沈家唯一一個從來不勉強我的人。
這一夜我也沒有睡得多安穩,似乎沒有阿傑的陪伴,我也失去了往日的平和。
焦慮和迷茫困住了我,翻來覆去的一晚上,腦子裡隻剩下阿傑的臉蛋在反複播放。
第二天一早,阿傑才終於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。
“寶寶,我會想辦法的,你等著我。”
但我剛想回話,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打罵聲,還有阿傑媽媽歇斯底裡的聲音。
“陳飛傑,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!我讓你打!”
接著聽見一陣劇烈的聲響,電話瞬間就掛斷了。我猜,大概是阿傑的手機被砸爛了吧。
我的眼睛裡沒了焦點,愣怔的發著呆。
唯一慶幸的是,媽媽並沒有為難我,吃早飯的時候也什麼都沒說。就仿佛一切都是我的幻覺,現實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媽媽的態度讓我琢磨不清。
而我的眼神也無神的遊離著,仿佛在這個世界上找不到自己的位置。
早飯後我又給阿嫵打了個電話,才知道她正在收拾衣服,打算回老家來陪陪我。
我有些不樂意,畢竟阿嫵和家裡鬨的很不好看,回來意味著她又要麵對許家那群奇葩。
阿嫵卻說,“我已經和嫂子打過電話了,嫂子說會幫我把房間收拾出來。”
印象裡,阿嫵的嫂子還是很好的,我便沒有再多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