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夜晚，似乎格外的漫長。
神機營大軍已經全部準備妥當，各司其位，枕戈待旦。
他們人數眾多，可因為是戰時狀態，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聲音，有的隻是半空之中那佛頭熊熊燃燒的聲音。
林澈此刻正待在古船的甲板上，也在使用景門的秘法，正在投影遠處的景象。
這種手段，就像是……在監控室裡看指定地方的監控。
“果然來了，人數還不少呢。”向陽花指了指那映照出來的景象，聲音之中帶著一股興奮，“幸好我和你結盟了。就你這樣的妖孽，修煉功法也太快了。”
“可能這就是天分吧！”
林澈十分不謙虛地回應一句，想要強行移動景象位置，卻辦不到。
他隻能約莫地估計出，這是兩百裡之外的某一個處景象，可要他精準到什麼地方，卻還辦不到。
景象裡，還是一群赤腳的信徒，他們麵無表情，如同行屍走肉飛快地往這裡靠攏。一眼看去，倒是有幾分喪屍圍城的既視感。
“這個景象，隻能指定一個大概位置嗎？如果我想看看氣運長城，能行嗎？”
向陽花似乎知道他究竟想問什麼，清脆道：“隻能一個大概，你在氣運長城待過，距離還不遠。要觀看的話，還是可以的。可你想窺視氣運長城某一處寢宮，就辦不到了。像是歸塵老人覬覦的那個寶藏，連地方在哪都不知道，就更不可能看見。我也隻是有過一次，很偶然的機會，看見過裡麵的景象……”
“詳細說說。”
“詳細不了，朦朦朧朧。裡麵蘊含了無數的人族氣運，我猜想應該是氣運凝固成了某種寶物。”向陽花說完，小小的臉龐露出了凝重之色，甚至還有忌憚之色一閃而過。
林澈還想繼續追問，忽然就看見遠處一道信號彈衝天而起。
在黑夜之中轟然炸開。
妖佛來了！
……
大地之上，密密麻麻的信徒雙手合十，虔誠地往前行去。
他們都是赤著腳，踩踏在冰冷的地麵上，腳板已經滿是鮮血，可他們卻是渾然不覺。
他們眼中隻有遠處那一顆巨大焚燒佛頭。
一個身材高大，身上穿著一件破爛袈裟的老僧，他渾身臟兮兮的，手中還握著一根兩米長的降魔杵。
他的修為和地位顯然是比那些信徒要高上很多，走著走著忽然就停了下來。
渾濁的雙眼直視遠處那一顆焚燒的佛頭，不一會麵上就露出了詫異之色。
“烏木明王，難道已經被歹人殺害了？”
話音剛落，他的瞳孔忽然放大，倒映出一道火光。而且這火光越來越大，越來越近。
“啊——”
老僧大叫一聲，剛想往後退去，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一支利箭，帶著火焰破空而來。
直射老僧的麵門！
嘭的一聲，強大的羽箭直接穿過了老僧的腦袋，鮮血當場炸開。
一瞬間，四周所有的信徒都慌亂了起來，他們四處亂竄，互相撞在一起；目的都是為了躲避那漫天的羽箭。
這些羽箭都是帶著火焰，在這將要破曉的時間裡特彆的明顯。
嗖嗖嗖！！
萬箭齊發，僅僅是一輪，就已經射殺了無數的信徒。
神機營一眾將領看在眼裡，都是心神激蕩，渾身戰意彌漫。
“好！前一百米，準備——”姚文魁燁繼續下令。
第二輪準備，士兵們彎弓搭箭，每一支箭頭上都焚燒起火焰，嗖嗖嗖又一次萬箭齊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