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岩沒有再繼續逼問，反而換了個更加放鬆的姿態坐著觀察情況。
感受到壓力的不隻是苟老板自己，還有旁邊假裝淡定的鄒正樂，後者也在暗自擔憂自己當前表現是否符合莊岩預期。
對於苟老板來說，沉默中的鄒正樂散發出一股不容辯駁的強大氣勢。
眼看掩飾不了事實真相了，苟老板終於泄氣般低下了頭。
用沉重的語氣說道：“既然幾位都已經掌握了線索，我就直接承認了吧……”
原來李楠不僅僅是服務員這麼簡單，在推銷飲料方麵也非常出色。
至於徐淑慧也同樣負責這部分事務。
但是他信誓旦旦保證他們絕不會提供任何違規服務。
莊岩接著詢問：
“她是店裡最出色的銷售員嗎？”
對此苟老板先是驚訝地張了張嘴。
然後坦誠地點點頭。
其實老太太早些時候已經透露過李楠經常會帶不同男性回家的消息，暗示兩人可能存在某些非法交易。
所以莊岩對這種情況毫不意外，接著追問道：
“有沒有哪位顧客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？”
思索片刻後，鄒正樂又輕咳一聲催促，於是驚惶失措的苟老板馬上開口交代
“確實有幾個長期照顧李楠生意的大客戶……每次消費都很可觀。”
戰古越驚歎於這個女孩的營銷能力。
苟老板隨即自豪地說起她的優點——聰明伶俐、善解人意，即便是最難賣的產品也能說得天花亂墜。
正當大家以為討論即將結束時，莊岩再次提出新問題：
“李楠接待過的客戶裡有沒有穿過joho牌子皮鞋或者是鞋子後麵帶有燙金字樣的人？”
這個問題顯然勾起了苟老板的興趣，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...“警官，我真不懂什麼皮鞋不皮鞋的，晚上那麼黑，哪兒能看清後腳跟啊！”
苟老板沉默著。
一般人怎麼會注意到這種細節呢。
莊岩轉念一想，將提問的範圍放大了，問道：
“李楠那邊有穿著體麵，出手大方的人來往嗎？”
苟老板托著下巴，眼睛向下盯著地麵，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......
片刻之後，他開口說道：
“還真讓警官您說對了！有個叫任河的年輕人總來找李楠。”
“每次見麵都穿得西裝革履的，從頭到腳整整齊齊！”
“他對李楠也很豪氣，送了不少東西，每次李楠戴出來都會炫耀一番。”
戰古越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。
走了這麼久，終於遇到了有用的線索了！
而莊岩則是淡淡的問：
“那有關於任河更多的消息你知道嗎？”
苟老板回答道：“我也就聽李楠提過。”
“她講過任河的家庭條件不錯，他母親經營一家叫‘穀窩’的飯館。”
“彆的我就不太清楚了。”
為了能得到寬大處理，苟老板把他所知的事情全都抖了出來。
莊岩把這些信息記了下來。
接著看了看鄒正樂，並朝他點了點頭。
接收到信號的鄒正樂稍微收起了那份嚴厲。
莊岩站起身拍拍褲子說到：
“我想要的信息差不多就是這些，剩下的你直接和鄒警官談吧。”
“感謝您的配合，鄒警官，今天我們真是麻煩您了。”
“哪裡的話，”鄒正樂起身緊握住了莊岩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