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到技能的影響,他的思路簡單到像一條單細胞生物。
仿佛隻要堅持說自己背不動,就等於洗清了嫌疑。
嶽父的眼神徹底失望了,像是掉進了深淵。
他看向莊岩,目光充滿無助,完全想不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。
可惜事實擺在眼前,已無需爭辯。
莊岩麵色鐵青地站了起來,聲音低沉有力,像野獸咆哮一般:
“居先生,請跟我們走一趟吧!”
居博文一臉坦然,以為自己成功了,認為這隻是配合警方做一份詳細記錄而已。
他麻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,還不忘整理褲子上的褶皺。
礙於兩位老人的情麵,紀明傑沒有立即給居博文戴上手銬,隻是帶著他往外走。
臨出門前,居博文還不忘揮揮手告彆:
“爸媽,我一會就回來。”
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老人臉上異樣的表情。
紀明傑和蔚煙嵐押著居博文先下樓,莊岩走在最後。
忽然,他像想起了什麼,轉身問道:
“老爺子,居博文一直做廚師這行嗎?”
嶽父已經被打擊得六神無主,機械地轉過頭來,未經思索便隨口答道:
“不是,他以前在煤礦乾活。”
地下作業,純體力勞動,真相呼之欲出。
莊岩點點頭,不忍再多看老人淒絕的目光一眼。
他拉上門,在門合上的瞬間,屋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,像是半輩子壓抑的情緒傾瀉而儘。
紀明傑開車技術一流,車速快而不亂,十分鐘不到,車子穩穩停在了長丘派出所門口。
這時,居博文才漸漸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。
紀明傑將他帶到審訊室,按照程序安排了相關工作。
莊岩雖然是協助辦案,但在審訊階段隻能旁觀。
雖然如此,完整的推理鏈已然成型,居博文即便否認也無力回天。
下了車,他開始沉默不語。
原本就蒼白的皮膚此刻更是雪一樣沒有血色,像個牽線木偶被架到審訊椅上。
紀明傑坐在他對麵,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居博文渾身劇烈一抖。
紀明傑瞪著雙眼,聲色俱厲地嗬斥道:
“居博文,把你作案的過程從頭到尾交代清楚!”
居博文全身瑟縮,恐懼地看著紀明傑,嘴巴動了動,卻沒敢發聲。
紀明傑顯然沒有耐心聽他的解釋,直接把他掌握的情況逐一列舉,一字一句,語氣鏗鏘有力。
他的聲音平穩如水,但在居博文耳中卻宛若來自地獄的低吟,纏住他的每一寸筋骨,令他幾乎窒息。
突然間,居博文開始劇烈喘息,喉嚨發出“呼呼”的粗重聲,仿佛即將崩潰的老式風箱。
他的臉色由白變紅,雙眼迅速翻白,眼看就要暈厥過去。
旁邊的年輕警察敏銳察覺到異常,趕緊喊道:
“紀哥,他好像不行了!”
年輕人飛奔出去喊人幫忙,而紀明傑則冷眼看著這一切——畢竟,在審訊室裡的犯人總有各種各樣的反應。
但他不得不承認,這樣極端的表現確實很少見。
紀明傑也沒遇到過這種突發狀況。
莊岩迅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幾步就衝到了居博文麵前。
極限醫術!
他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居博文的脈搏上,感覺到心跳異常快。
這是心跳加速的症狀!
他太緊張了!
“彆慌!”莊岩對著手忙腳亂的紀明傑喊道,“有降血壓的藥嗎?”
“我辦公室裡有,我這就去拿!”
話音剛落,紀明傑就飛奔向自己的辦公室。
莊岩把居博文從椅子上扶下來,讓他平躺在地上。
接著,用兩隻手指輕輕掰開他的眼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