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岩放下手裡的資料,身體微微前傾,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。
事情還要從苗龍出獄那天說起。
三十年過去,苗龍的老家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原來的舊房子早就被拆了,鄰居們拿了補償款,各奔東西。
不僅住的地方沒了,連家裡也變了樣。
父母離世,妹妹和妹夫因車禍去世,隻剩下在外地讀大學的二十多歲侄子。
等到苗龍出獄,已經是孤身一人,連個投靠的親戚都沒有。
最終,在社區工作人員的幫助下,他才勉強找到一個臨時住處。
後來,他輾轉找到了一個村裡曾經關係不錯的人,想打聽一下侄子的消息。
那人雖然怕苗龍是殺人犯報複社會,但又不敢直接趕他走,隻能隔著防盜門隨便敷衍幾句。
終於,談話進入關鍵部分,苗龍的眼睛亮得像燈泡一樣。
死死盯著莊岩。
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鼓起勇氣正麵看著彆人。
他說:“他當時說的話,我一輩子都忘不了!”
“他說我妹妹和妹夫給侄子留了一大筆錢,還說侄子早跑去國外念書了!”
“可我妹妹和妹夫就是兩個普通農民,拚了一輩子也不可能賺那麼多錢,更彆說出國了!”
苗龍越說越激動,臉色漲得通紅。
雙手緊緊握成拳頭,手背上青筋暴起,竭力壓住內心的怒火。
小李卻嗤之以鼻,冷笑一聲:“說不定他們靠做生意發財了呢。”
苗龍一聽更生氣了,眼珠子瞪得溜圓:“他們連字都不認識,還能做什麼生意?!”
說著,情緒越來越失控,幾乎要撲向小李,仿佛要把他吞了似的。
莊岩趕緊擋在兩人中間。
“小李,少插嘴!”莊岩喝止道。
然後轉頭拍了拍苗龍的肩膀,低聲安撫:“冷靜點。”
“情況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,明天我先去調查你妹妹一家的事。”
……
“如果真有一大筆不明來源的錢,我一定會查清楚。”
莊岩的話如同陽光灑進黑暗中,讓這個已經被痛苦折磨了三十年的男人看到一線生機。
淚水不自覺地湧了出來。
苗龍低下頭,用手背擦掉眼淚。
“不過,這件事情是有條件的。”莊岩嚴肅地補充道。
“最近城北發生了一起類似的命案,暫時不能排除你的嫌疑。”
“所以,接下來你的所有行動都會受到警方監督,不能再亂跑了。”
莊岩指了指小李:“他是負責監視你的人,這些都擺在明麵上。”
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,莊岩依舊把苗龍當作普通公民看待,同時順便給小李上一課——什麼叫沉得住氣。
聽到自己被點名的小李顯然愣住了。
“莊岩,你真讓我盯著他?!”小李一臉不可置信。
“有問題嗎?”莊岩挑眉反問。
“沒,沒問題。”小李連忙搖頭。
即便給他一百個膽子,也不敢質疑莊岩的安排。
不僅是由於莊岩是他的上司,更因為他內心深處對莊岩充滿敬佩,哪怕現在的他還不太理解莊岩的做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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