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麵無表情,一動不動,就像入定的老僧。
宋誌成和於明生緊張地盯著莊岩,屏息不敢動彈。
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一樣靜下心來。
於明生看了好一會兒才疑惑地問:“老大,你怎麼了?”
莊岩淡淡地說:“我大概知道嫌疑人在想什麼了!”
“是什麼?”於明生急切追問。
莊岩冷酷地說:“他認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。”
他拿起宋誌成的手機,讓兩人看清楚借條的內容。
首先,對比了血字的氧化程度後,莊岩判斷與死者的死亡時間相近。
其次,這張借條上寫著欠七百二十二元二角。
而功德箱和香客的錢都沒有被動過,這意味著這筆錢可能來自玄清道長的房間。
嫌疑人拿走了玄清道長的錢,卻說是向神仙借的。
說明他蔑視玄清道長,認為拿他的錢不算真正偷,而是向神仙借的。
“這人經濟狀況應該不怎麼好。”莊岩推測道,“同時他還非常迷信。”
因為迷信,他不碰功德箱和香客的錢。
因為經濟條件不好,他就拿走了玄清道長的七百多元。
解釋到這裡,莊岩又換上了從功德箱裡拿出的另一張血字。
“嫌疑人把這張條放在功德箱裡,是為了向神明辯解他殺人的行為。
合理化自己的舉動。”
至少,嫌疑人這麼做讓自己覺得理直氣壯。
“啊?那如果是這樣的話……”於明生的眼睛停留在“奸夫淫婆”四個字上,猶豫道,“難道是情仇?”
九個被害人中,隻有玄清道長被殘忍地挖去了心眼。
誰是“奸夫”不言自明。
“不可能吧。”於明生搖搖頭,“村民們都說玄清道長非常好啊。”
不然也不會吸引那麼多香客。
根據戚大師的說法,很多初來的香客都是其他香客介紹的。
僅靠他作托賺的一千多塊錢來看,來這裡燒香的人肯定不少。
以名聲來看,玄清道長一定有某種人格魅力,否則不會有這麼多人慕名前來。
宋誌成反駁道:“名聲再好,但畢竟村民們不了解道觀內部的情況,總有看不到的事情……”
莊岩遺憾地說:“如果道觀還有幸存的人,或許可以幫我們解開這個謎團。”
這時,一名負責清點功德錢的警察忽然站了起來。
剛才聽了莊岩他們的討論,讓他大開眼界。
他說:“莊岩,道觀應該還有幸存的人!”
三個人驚喜地問:“是誰?”
這位警察看了一眼他們說:“是厲哥了解到的,在山腳的一個村莊裡有個瘸腿的人經常到山上幫忙打掃。”
“可以算是半個道士,道觀的事情他應該很清楚。”
“厲哥剛剛接到下麵的消息,已經回派出所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,那我們也去所裡看看吧。”莊岩簡單道謝後,
帶著宋誌成和於明生去找那位瘸腿的知情人士。
黑坨山派出所離黑坨山不遠,開車幾分鐘就到了。
由於距離川城市中心不遠,這裡的設施十分齊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