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從二樓走下來一位白發蒼蒼、拄著拐杖的老人，幾個年輕親戚小心護在其身旁。
看到老人的瞬間，蔚煙嵐飛奔過去叫：“外公——我回來啦！你想我沒？”
原本嚴肅的老頭在外孫女麵前笑容滿麵地說：“你還記得回來啊？我還以為等我進了棺材才能見到你這丫頭。”
聽得出這是責備的話，但是語氣全是疼愛。
蔚煙嵐熟練應對，親熱地搖搖老人的手臂，眼神中透露出親近之情，接著甜甜地叫一聲外公，將對方的埋怨儘數化解。
“您身體硬朗得很！不能這麼說啦！”
祖孫倆有說有笑，那邊幾名家屬的眼光紛紛落在莊岩身上。
莊岩迎上他們的目光，絲毫不露怯意。
這些人一看就不簡單，應該都是軍隊係統出身，氣質硬朗。
這時，劉老的目光終於落在莊岩身上，起初透出幾分審視，如同銳利的刀鋒。
但隨即恢複溫和，含笑問道：“你就是莊岩吧？”
莊岩早就料到對方認識他，並不意外地點點頭。
畢竟他知道，蔚煙嵐這位老人，當年可是坐鎮整個軍部高層的存在，現在即使退出一線，仍是一位影響力極大的大人物。
老人緩步走到他身邊，打量了幾眼溫和問：“喝點茶不？我這兒好東西不少。”
莊岩直截了當地搖頭，“喝茶我來不了。”
“像牛喝水。”
老人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笑了，“像牛喝水？哈哈，這比喻還挺生動。”
“不喝也罷，咱們吃飯吧！”
劉老輕輕拍了拍蔚煙嵐的手背，蔚煙嵐立刻明白了外公的意思，轉身對著廚房裡的身影說道：“王嬸，飯菜準備好了嗎？”
廚房裡傳來熟悉的聲音，“好了好了，可以端上來了！”
很快，桌上已經擺滿了看起來很素淨的飯菜。
大多都是白粥和小炒青菜，還有一點山裡的野菜和菌菇炒菜。
湯也很清淡，但鼻尖一聞就帶點淡淡的藥材味道。
坐下來之後，劉老坐在主位上，把蔚煙嵐安排在自己身邊。
兩邊則坐著幾名年輕人，而莊岩坐在對麵的位置。
整頓飯吃得安靜極了，連蔚煙嵐也沒說話，耳邊隻有筷子夾菜和粥湯舀動的聲響。
唯獨莊岩時不時喝湯的聲音稍大，吸溜得挺響亮。
等劉老吃完最後一口粗糧飯，終於開了口，“年紀大了啊，隻能吃些清粥小菜。”
“肚子也沒以前那麼能裝啦。”
莊岩察覺到劉老的目光掃過來，於是笑了笑說，“年輕不年輕沒關係，關鍵看胃口還在不在。”
“老爺子，隻要您想，哪怕是一斤白酒也能一口乾掉，對不對？”
這話立刻引來了周圍幾人的不滿目光，顯然他們從未這麼隨意地說話。
不過劉老反倒顯得挺感興趣，點頭笑說，“這話說得沒錯，真要拚一口氣的話，一斤酒也還是灌得下的，哈哈。”
隨後劉老目光投向了莊岩麵前堆起來的三個空碗，“你很喜歡這些菜？”
莊岩擦了擦嘴角，順手又加了個空碗進那一堆，一臉認真的說：“其實味道也就那樣，比起我在山林裡烤兔子差點意思。”
“我也不是個講究吃的人，吃到嘴裡差不多都一個味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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