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撒嬌的那張臉,眼巴巴盯著她,嘴一扁:“姐,就一次嘛……就一次好不好?我陪你穿。”
……她投降了。
一雙手從身後輕輕環住她。
她不躲,不說話,眼裡的光,像是被陽光曬化的糖漿。
不是無法拒絕。
而是每一次,他看她的眼神,都像全世界隻剩她一個人。
那一秒,她就想扔下所有,拽著他,跑到山那邊、海那頭,不管明天。
陽光懶懶穿過薄雲,灑滿整個刑偵大隊。
莊岩端起速溶咖啡,抿了一口,苦中帶點回甘,像極了當警察的日子。
回去上班一周了,日子平平無奇,沒大案,沒急事,連貓狗打架都懶得來報。
他無聊到翻起十年前的卷宗,翻著翻著,腦細胞都快死光了。
什麼失蹤案、神秘符號、淩晨哭聲、死人手機自己撥號……
人腦子真的能想出這種劇情?鬼才信!
“有活兒,去看看?”張安鼎晃到他桌邊。
莊岩眼睛一亮:“大案?”
“想美事呢?”張安鼎笑,“天天大案,你當是拍警匪片?手癢了就自己申請去臥底?”
“誰裝逼誰是狗。”莊岩眨眨眼,“到底啥事?”
“盜屍。”
“哈?”
莊岩差點把咖啡噴桌上。
上次火葬場屍體走私案的陰影還沒散呢,又來?
“彆慌。”張安鼎擺手,“不是大案子。
停屍間報案,說有具屍體……沒了。”
“沒了?怎麼沒的?”
“鬨鬼。”
莊岩嘴角抽了抽:“現在鬼都這麼卷?不燒香不收保護費,直接偷屍?”
“報告人不是胡說。”張安鼎壓低聲音,“我翻過材料,那報案的,不是瘋子,也不是撒謊的。”
莊岩一愣:“你意思是……”
“真見了鬼。”
他眯起眼。
不是鬼。
是這案子,壓根不按常理出牌。
全隊都知道,莊岩這人,彆的不行,專治各種“離譜”。
智商在線,三觀偏移,腦洞能繞地球三圈。
彆人查案靠證據。
他查案——靠直覺,外加一點玄學。
這活兒,非他莫屬。
莊岩說第二,沒人敢認第一?
張安鼎問他:“小兄弟,這案子你乾不乾?”
不乾?行啊,嫌這事兒不夠分量,扔給彆人處理就是了。
畢竟跟莊岩以前經手的那些大案相比,這破事連個水花都算不上——就像大瀑布邊上滴答的雨點兒,你擱這兒較啥勁?
“那我先去看看。”
莊岩點頭,一點不嫌棄案子小。
最近閒得骨頭都快生鏽了,走一趟也無妨。
正好瞧瞧,這世道,真有鬼不成?
……
醫院。
莊岩和戰古越隔著玻璃,盯著加護病房裡那昏睡的男人。
“報案人楚禹銘,男,四十七,本地戶口,殯儀館停屍間的保安。”
“昨兒晚上一點三十二,他報警,說巡夜時發現冷凍櫃被人打開,一具女屍沒了。”
“接著在走廊儘頭,瞥見個黑影,靠著門站著,直勾勾盯著他。”
“他嚇得腿軟,想喊人,燈啪一下滅了。”
“然後——咯吱、咯吱……是赤腳走路的聲音,輕,慢,一步步朝他蹭過來。”
“正慌得想往後縮,燈又亮了。”
“那具女屍,就躺在他腳邊。”
“他瘋了似的往外衝,沒看清路,一頭撞上馬路,被車撞飛,送這兒來了。”
“筆錄是今早六點,他醒過來後,市局那邊記的,轉到咱們這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