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最有動機?
他腦子裡蹦出一個名字——鐘萬英的親哥,賈震。
為啥?
兩個可能性:
要麼,眼紅妹妹留下的錢,想把遺產吞了;
要麼,覺得妹妹死得蹊蹺,認定妹夫就是凶手。
查過資料:
兄妹倆早就不來往了,好幾年連年飯都沒一起吃。
親情淡成這樣,還能為她豁出去拚命?
更怪的是——
他咋就一口咬定是車非霆下的手?
莊岩搖頭。
這事警方早查過賈震。
案發當晚,他喝得東倒西歪,是朋友扶回去的,有監控、有人證,鐵證如山。
沒作案時間。
那就奇怪了……
除了賈震,還能是誰?
不但偷屍,還他媽用屍體當恐嚇信,往人門縫裡塞?
……
審訊室裡,莊岩看著車非霆那張白得像糊了紙的臉,忍不住冷笑:“你老婆是被穀萱毒死的,你心裡清楚得跟明鏡似的。
那你為啥不報?還替她背鍋?九年夫妻,真就抵不過外麵一個野女人?”
他嘖了一聲:“你現在是不是覺得,自己像個英雄?”
車非霆低頭,嘴抿得死緊,半個字都不吐。
“你不吭聲,案子就沒了?”莊岩笑了,笑得牙疼,“我是不是該給你頒個‘最傻情聖獎’?小三沒錯,錯在你沒節操,所以你心甘情願當替死鬼?”
沉默三秒。
車非霆突然抬頭,眼神淡得像冰窟裡撈出來的石頭:“是我下的毒。
跟她沒關係。”
莊岩:……
他盯著這人,腦子裡就四個字:活久見。
真他媽有這種人?
他突然想起一句老話——
怕豬隊友,更怕豬對手。
你對麵是坨爛泥,你連踹一腳都覺得臟了鞋。
“值嗎?”莊岩最後問了一句。
車非霆反問:“你懂什麼叫愛嗎?”
莊岩嘴角抽了抽,心裡隻剩一句話:
我服了,徹底服了。
起身,走人。
這種人,硬剛沒用,講理沒戲。
你扛?好,你扛著。
等我先把真相掀了,再跟你慢慢算賬。
……
回辦公室,莊岩啪地打開電腦,調出一份檔案——
賈震。
屍體找不到,但得追。
線索斷了?那就從最可疑的開始扒。
警方查過他,但萬一有漏呢?
莊岩打算用最笨的辦法——排除法。
一個一個篩,篩到隻剩下一個。
賈震,男,39,本地人……
無關信息他直接跳過。
開了個特殊權限,翻起了“黑曆史”:
開房記錄、治安拘留、刑事傳喚、訓誡檔案……
跨省數據可能延遲,但本地的,一查一個準。
再挖銀行流水、工作單位、親友關係——
普通警察根本沒這個權限,但他有。
很快,一條記錄蹦了出來——
五年前,賈震因“非法買賣古董”被拘留十五天。
金額不大,案子不重。
沒完成交易,隻有意圖,不算重罪。
擱彆人眼裡,就是個芝麻綠豆大的汙點。
但莊岩盯著它,後背慢慢冒了涼氣。
他在停屍間看過現場——
盜屍的手法,不像普通人乾的。
太專業了。
手法,跟盜墓賊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