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擺攤的,雖說讓人自由選先後,可大夥兒誰願意傻乎乎地選那後手位?即便有人選,局中又有諸多陷阱,贏麵自然不大。
所以我琢磨,這棋局八成是故意擺錯,誘人上當的。”
蘇啟強聽著成天浪有理有據的分析,不住地點頭,臉上滿是讚許之色。
姬從良在一旁看著,心裡那叫一個憋屈,火苗子“噌”地一下就竄了起來,渾身炸毛:
“你這不是瞎扯嘛!你說這棋局有問題,我才不信!我現在就打電話問我師父,看看他見沒見過這個棋局,到底有沒有問題。哼,待我師父他老人家發話,看你還怎麼狡辯!”
說著,他麻溜地掏出手機,手指在屏幕上一陣猛戳,撥通了電話。
電話一接通,他就竹筒倒豆子般,把棋局的布局一股腦說了出來。
電話那頭的人一聽,也來了興致,估計是在那邊翻箱倒櫃地找棋譜。
過了好半天,才傳來聲音:
“沒錯,這個棋局有個名堂,叫做五虎下川。要說這五虎下川吧,它本來是有幾種擺法,但是呢,和你說的這種情況最接近的有兩種。
哪兩種呢?一種是後三位上有紅相,另一種是前卒退一。
我仔細琢磨了一下你說的這個棋局,依我看啊,這應該就是故意用來騙錢的!”
姬從良聽著電話裡的這番話,整個人僵在原地,張著嘴,目瞪口呆,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要說一個人能解開殘局,那頂多隻能說明他棋下得還不錯,有點水平。
但是成天浪,他可是一眼就看出了這殘局裡的錯誤,這得是怎樣的實力?!
他剛才還一個勁地跟人家較勁,現在想想,真是自不量力。
這要是傳了出去,他這張臉可就得丟得乾乾淨淨,顏麵掃地!
便是那些在象棋界摸爬滾打多年的職業選手,麵對這樣的棋局,也未必能有這樣一眼看穿的水準!
蘇晴樂得雙手叉腰,笑眯眯地說:
“嘿,從良哥,這回你總該沒話可說了吧?”
成天浪微微一笑,提議道:
“這樣贏你,你估計心裡也不痛快。要不咱換個玩法,這殘局玩著忒沒意思,就來場正經對弈,一局定乾坤,咋樣?”
姬從良咬了咬牙根,一股不服輸的勁湧上心頭:
“行,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幾斤幾兩!”
這一局,還是他執紅先行,他緊緊握著棋子,手心裡全是汗,剛要落子,又猶豫了一下。
成天浪呢,氣定神閒地坐在那,以前他下棋那叫一個臭,可現在有了智力加八。
每一步棋、每一個變化,都儘在他的掌控之中,那些棋子在他手裡,一兵一卒都活靈活現,在棋盤上橫衝直撞,銳不可當。
沒一會,成天浪的雙車就如入無人之境,殺透了楚河漢界,直接來了個二鬼拍門,把姬從良的老將逼得走投無路。
成天浪嘴角一勾,露出一抹壞笑,調侃道:
“需不需要悔棋啊?我可不介意給你個機會。”
那語氣,帶著幾分得意,又有點故意氣人的勁。
“悔!”
姬從良哪還顧得上什麼臉麵,一想到輸了就得告彆象棋,他的小心肝就“撲通撲通”直跳。
二話不說,手忙腳亂地就開始悔棋,一連悔了好幾步,動作那叫一個快。
蘇啟強在一旁冷眼旁觀,眉頭緊鎖,那神情陰鬱得能滴出水來,臉上滿是不滿,可姬從良這會哪還管得了那麼多,保住自己的象棋命才是要緊事。
再往前推進七八步,成天浪的車如猛虎下山,直搗黃龍,穩穩地沉於底線,而他的炮則如神兵天降,赫然頂於對方將門之上,一記漂亮的鐵門栓,瞬間又將那老將牢牢鎖死。
他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,悠悠問道:
“怎麼樣,要不要來一手悔棋大法啊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姬從良此刻內心翻湧如潮,悔意滔天,隻覺腸子都快悔青,千百種滋味交織在一起,難以名狀。
蘇晴在一旁看得是津津有味,還不忘火上澆油:
“哎呀,高手出手,果然非同凡響,連悔棋都悔得這麼有藝術感。老爸,你說這落子無悔到底是個啥講究啊?”
蘇啟強麵色一沉,周身散發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場,冷冷開口:
“勝敗乃兵家常事,可勝就是勝,敗就是敗,容不得含糊。小姬,你好歹也是留過學、見過大風大浪的人,輸那便是輸,何須多言,還這般耍賴,拿不起又放不下,如此婆婆媽媽,真是失望透頂!”
“叔叔,我……”
姬從良此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,臉上一陣白一陣紅,羞得滿臉通紅。
這要是在二次元世界,他估計都能看到自己頭頂冒出尷尬的黑線。
他實在沒臉再在這多待一秒,隨便找了個借口,說是有事要先走,灰頭土臉地夾著尾巴逃跑,那狼狽樣,蘇晴看在眼裡,心裡頭彆提多痛快,簡直是樂開了花,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,就差沒蹦起來歡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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