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風吹開白色的紗簾,掀起滿室透骨涼意。
孫眉知道,不能被門外那群人抓住。
趁著對方以為她熟睡著,正在商議該如何處理自己的時候,她咬咬牙,拖過了床單和褥子順著陽台扔了下去。
又背上自己裝著證件的包裹,心一橫,順著陽台的欄杆滑落下去。
即便是地上有被褥墊著,她還是覺得全身一麻,五臟六腑升起隱隱的撕扯感的疼痛。
她顧不得疼,環顧左右,朝著碼頭跑去。
這幾天不是補給的日子,碼頭那邊的快艇不在。
但她上次散步的時候,依稀見過幾隻小的皮劃艇,是島上的人閒暇時釣魚用的。
不管會不會劃船,她義無反顧跳了上去,掄起船槳瘋狂滑動。
但她到底沒有經驗,一味亂劃,船卻沒有方向的亂晃。
到最後,孫眉沒有力氣了,任由船隻亂飄。
禍不單行,此時海上風浪越來越大,甚至開始下了雨。
孫眉抬眼,感受著暴雨的衝刷,全身發冷,心頭悲愴。
雨水和眼淚順著麵頰滑落,她甚至已經沒有力氣去擦拭。
隻是望著因下雨而顯得陰暗的天空,放空思緒。
也好,若是就這麼死在海上,葬身魚腹,也挺好,就當是老天對她識人不清的懲罰。
海島彆墅內,主管夫妻先是敲門,沒有回應之後,男人便踹開了房門。
這才發現,房間內的異樣。
孫眉,早就不見蹤影。
該死的!
是他們太自以為是了,以為在島上,她根本不敢跑,結果沒想到,人居然跳了陽台。
“去碼頭!她一定去碼頭了。”
夫妻兩個匆匆追到碼頭,這才發現少了一艘皮劃艇。
而此時,大海茫茫,暴雨傾盆,海上哪還有半點蹤跡?
“老公,怎麼辦?”
身後,矮小的女人問著中年男人,“牧總可是交代了,要處理的乾淨點,不然咱們兒子在學費”
男人陰鬱看著海麵,半晌後冷哼道,“怕什麼,一個弱女子罷了,今天這麼大的浪,還有這雨,她能有什麼好下場?”
“也好,她自己找死,比咱們動手乾淨,也不用造孽。”
“好。”
女人主動拉住男人的手,仍覺得心有餘悸。
兩人緩緩朝彆墅走去。
“先回去洗個熱水澡,牧總那邊我來說,就說我一個人搞定了,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“好。”
張華很快就飛去了雲市,在和陸越見了一麵之後,他又消失不見了。
陸越每天都和衛峰在雲市閒逛,到處看看有什麼好項目可以做一做,過得特彆悠閒。
而在這三天中,國內其他省市的各家有實力的企業也派了代表抵達,目標就是雲來製藥廠的拍賣。
雲市作為一個以藥材起家的大城,已經做出了合理的城市規劃,該拍賣的第一條要求就是接收的企業必須仍舊做製藥,絕對不能更改行業。
部分企業了解清楚後就打了退堂鼓,而剩下的企業,更是做了更多的準備。
其中不少人都是衝著陸越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