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1章把糧草守得嚴嚴實實
“這是劉三的?”他輕聲自語,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慮,卻更多的是一種無形的恐懼。他迅速跟隨那一串血跡向前摸去,心跳急速加速,腦海中的不安愈加濃烈。
隨著腳步的推進,血跡越來越清晰,他的手不禁緊握了刀柄。突然,他眼前的草叢微微晃動,透過縫隙,他隱約看到了一道身影——一個站立的人影,低垂著頭,仿佛不願被打擾。
秦蒼的心猛然跳動了幾下,快速上前幾步,低聲喝道:“劉三?”
那人突然抬起頭,原本冷靜的秦蒼眼中閃過一絲錯愕——站在他麵前的人,並不是劉三。
是一個陌生的敵軍士兵,渾身沾滿泥土與血跡,手中握著一把匕首,眼中充滿了血絲,麵容猙獰。顯然,他並非是劉三,但他身上的傷勢,卻讓秦蒼的心跳驟然停滯。
“你……是誰?”秦蒼的聲音幾乎在這一刻啞了。
士兵眼神空洞,嘴唇輕微動了動,似乎想要說些什麼,但最終,他隻是默默地從手腕處拿下了一個已經被鮮血浸透的布條,遞給秦蒼。
秦蒼愣了愣,接過布條,隻看到上麵歪歪扭扭的幾行字:
“劉三……沒能走……沒來得及……”
秦蒼看著手中的布條,字跡歪斜、模糊不清,仿佛每一筆每一劃都沉重得讓他幾乎無法承受。布條的邊緣已經被鮮血浸透,滴落的血跡在夜色中幾乎消失無蹤,隻有他緊握的雙手,才知道它們承載著的是什麼樣的重量。
“劉三……”秦蒼低聲念著那個名字,心底充滿了沉重的痛感。每一個字,每一個音節,都在他心中激起了難以平息的波瀾。那個曾與他並肩作戰的年輕人,那個在最艱難時刻都能堅定無畏的夥伴,現在,已經徹底消失了。
他的雙手微微顫抖,手中的布條變得越發沉重。秦蒼感到一陣胸悶,他不想相信,但那一行字無情地戳破了他最後一絲希望。
“劉三沒能走……”這句話在他腦中不斷回響,像一記重錘,擊得他心臟一陣陣疼痛。他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但內心的煎熬卻像巨石般壓在他的胸口,令人窒息。
他看著眼前的陌生士兵,那個早已染血的男人低垂著頭,嘴唇蒼白,臉色蠟黃。他的雙眼毫無生氣,顯然,這場戰鬥給他帶來了無法言喻的痛苦與折磨。
“他……”秦蒼的聲音低沉而沙啞,幾乎帶著一絲破碎的哽咽,“劉三怎麼了?”
士兵的眼睛微微抬起,目光空洞無神,仿佛從未見過任何人般漠然。他的嘴巴微微開合,吐出了兩個字,輕得幾乎無法聽清:“沒活。”
秦蒼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,腦袋嗡嗡作響,像是被狠狠地擊打了一下。他的心口猛地一陣抽痛,幾乎讓他站不穩。劉三死了,沒能逃過敵人的追捕。那名曾與他在無數戰場上並肩作戰的年輕人,死在了這個無人知曉的黑暗角落。
不對!秦蒼猛地搖頭,試圖把這讓人窒息的現實從自己腦海中甩開。他不允許自己這樣去想,他不能承認這個事實。劉三是那麼聰明、機警,是那種能在千鈞一發之際作出果敢決斷的人,怎麼可能死在這裡?這太不真實了!
“不……不可能。”他低聲嘶喊,情不自禁地握緊了布條,指尖幾乎陷入其中,帶著些許瘋狂的衝動。
“你……”他突然朝士兵冷聲問道,“你是怎麼知道的?你到底是誰?!”
士兵的眼神依舊呆滯,仿佛沒有聽到秦蒼的提問,目光飄忽地掃向四周,最終又低下了頭,低聲說道:“我不知道,背後的人……把他帶走了。我……看到了,隻是……”
“看到了?”秦蒼壓低了聲音,眼中的怒火迅速升騰。“你看到了什麼?!”
“他們帶走了……他,綁得很緊,不知道……是不是還活著……”士兵的聲音越來越小,最後幾乎成了細不可聞的喃語。
秦蒼的雙眼驟然一亮,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:“誰帶走了他?!”
士兵的眼神更加渙散,喃喃低語著:“那些人,不知道……我不敢去看……”
秦蒼的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,胸口一陣劇烈的跳動,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這個士兵看起來幾乎沒什麼價值,話語模糊且不清晰,甚至連最基本的線索都無法提供。而劉三的下落,已經變得比任何戰鬥都更為緊迫。
秦蒼深吸一口氣,慢慢將布條收好,冷冷地盯著士兵,問道:“你知道糧草在哪兒嗎?”
士兵愣了一下,似乎並沒有完全明白秦蒼的問題,眼神空洞,最後還是緩慢地點了點頭:“知道……”
“帶我去。”秦蒼沉聲道,語氣裡沒有一絲的商量。
士兵的表情遲緩地扭曲了一下,似乎意識到自己麵臨的情況依然模糊不清,但最終還是緩慢地點了點頭,身體一陣不自覺的僵硬。“好……我帶你去……”
秦蒼沒有再多說什麼,隻是邁步跟上那個士兵的腳步,心中的焦慮與痛苦,已經變得麻木。他知道,這片黑暗的夜晚,給了他無數的難題與挑戰,但他不能停下,不能讓劉三白白死去,也不能讓這些糧草就這麼輕易地被敵人收走。
兩人繞過一些密布的樹叢,經過了一段崎嶇的地形,士兵並未說話,也沒有再回頭看秦蒼,仿佛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的所有思考,任由腳步帶著他前進。
最終,他們停在了一個較為隱蔽的空地上。那片空地旁邊堆積著大量的糧袋,整齊劃一,正是秦蒼此前悄悄搬運過的那些糧草。隻是,這一次,他並未感到一絲的滿足,反而內心充滿了深深的焦慮與不安。
“這裡……就是。”士兵低聲說著,聲音沙啞,仿佛也知道自己並非秦蒼想要的“答案”。
秦蒼沒有回答,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,然後看向士兵:“你能帶我去其他地方嗎?”
“不能……”士兵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種微妙的壓抑,“那些人……已經把糧草守得嚴嚴實實,他們不會讓彆人進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