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三點點頭,雖然不甘心,但也知道秦蒼說得有理。他們前行的腳步再次沉重起來,每邁出一步,都是對生命的敬畏與珍惜。
天色逐漸暗淡下來,天空中的雲層變得厚重,仿佛預示著即將來臨的風暴。風吹過殘破的樹梢,發出淒厲的嗚咽聲,像是在訴說著無數戰士的血淚與犧牲。
“快了,再堅持一會兒,我們馬上就能到安全區了。”秦蒼的聲音依舊堅韌,但眼神裡多了些許疲憊。
“嗯,秦兄……謝謝你。”劉三虛弱地回應,眼中帶著感激。
他們終於看到遠處那座由臨時搭建的帳篷組成的簡易營地,戰友們正忙碌著將更多傷員送入裡麵。那一刻,秦蒼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慰,但他知道,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。
營地裡,醫護人員忙碌穿梭,緊急處理著各種傷口和病症。劉三被迅速送入一個臨時的診療區,秦蒼緊隨其後,眼睛裡滿是焦慮和期待。
醫生快速檢查了劉三的傷口,皺眉說道:“這傷不輕,骨折嚴重,必須馬上固定,防止感染。”
秦蒼點頭,語氣堅定,“交給我,劉三一定會活下去。”
醫生投來一抹敬佩的目光,似乎看到了這支隊伍中不可動搖的精神支柱。
夜色深沉,營地的火光搖曳,映照著秦蒼疲憊卻堅毅的臉龐。躺在擔架上的劉三安靜地閉著眼,似乎在醞釀著複蘇的力量。秦蒼站在旁邊,心中默默發誓,無論多難,他都不會讓這些戰友們的血汗白流。
他緩緩踱步,手指摸了摸腰間的口袋,頓時眉頭一皺——那包隨身攜帶的乾糧不見了。昨晚明明放在這裡的,怎麼會突然不見?心裡隱隱升起一絲不安,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努力回憶昨晚自己到底把乾糧放在哪個角落。
“秦哥,怎麼了?”身後傳來一聲輕喚,是那個一直跟隨他的年輕戰士,眉眼中滿是關切。
秦蒼轉過身,麵色略顯疲憊,“我的乾糧,好像不見了。”
年輕戰士有些驚訝,“乾糧不見了?難道被偷了嗎?”
秦蒼的眼神突然變得鋒利,他不喜歡這種被動的局麵。雖然營地的氣氛緊張,每個人都心事重重,但“被偷”兩個字卻在他腦中一閃而過,讓他渾身不自在。
“可能不是偷……可能是我自己放錯地方了。”他輕聲嘀咕著,但心裡明白這件事遠沒有表麵那麼簡單。
他蹲下身,重新翻查了自己放乾糧的幾個角落,眼神越來越焦躁。“沒有。”他自語,聲音裡透著不耐煩。
內心的焦躁慢慢堆積成一股莫名的怒火。明明是小小的一包乾糧,卻牽扯出無數不安和猜疑,像是埋藏在心底的一枚炸彈,隨時可能引爆。
秦蒼抬頭看了看營地裡零散的隊友們,想從他們的表情裡捕捉些什麼。疲憊、焦慮、甚至是恐懼,這些情緒像無形的網,籠罩著每一個人。可就是這時候,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失去了屬於自己的那份糧食。
“乾糧不見了,是個信號。”他在心裡冷靜地分析著,越是這樣,越是覺得背後藏著些什麼,可能是疏忽,可能是某種危險的先兆。
他想到了劉三,那個剛剛被搶救過來的兄弟,那個用生命堅持下來的家夥。劉三的傷口還在滲著血,而秦蒼連一包乾糧都找不著,這讓他覺得愧疚,也覺得自己必須儘快找到解決的辦法。
“你先彆急,我幫你找。”年輕戰士說著,立刻蹲下身,跟著秦蒼一起翻找四周。
兩人細細地搜查了營地的每一個角落,甚至伸手探入了幾乎被遺忘的廢棄箱子裡。可是,無論怎麼找,那包乾糧就像憑空蒸發了一般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是不是……有人拿去救急了?”年輕戰士低聲猜測,眼裡閃過一絲迷茫。
秦蒼卻搖搖頭,臉色凝重,“救急?可能性不大。營地裡的乾糧都很緊張,沒人會輕易拿我的東西。要是這樣,早會有人說話了。”
他深吸一口氣,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,可心裡的那根弦依然緊繃著。他的手無意識地撫摸著腰間的手槍,指關節微微泛白。自己作為隊長,不光要照顧每一個傷員,還得掌控整個局麵。失去了乾糧,意味著自己在某些細節上失守了,甚至可能讓隊伍陷入更大的危險。
他默默地想到,或許是時候再派人去外圍偵查一遍了。最近的戰況詭異,敵人的動向比之前更為頻繁,甚至有些不按常理出牌。乾糧的消失,或許是個信號,敵人可能在試探營地的防備。
“我得去一趟外圍。”秦蒼對年輕戰士說道,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,“你和其他人繼續照顧好傷員,彆讓任何人掉以輕心。”
年輕戰士看著秦蒼那張滿是疲憊卻依然冷靜的臉,點了點頭,“知道了,秦哥,你小心。”
秦蒼點頭,迅速披上簡陋的軍大衣,手握槍械,悄無聲息地從營地邊緣穿行出去。月光如水,灑落在他堅毅的臉上,映出無儘的孤獨和決然。
走出營地不遠,他停下腳步,耳朵豎起,聆聽著風中夾雜的各種聲音。偶爾有幾聲隱約的鳥鳴,但更多的是不安的寂靜。每一步踩在泥土上的聲音都格外清晰,像是戰場上每一個細微的暗號。
“到底是誰拿走了乾糧?”他在心裡問自己,眉頭緊鎖。這個問題並不簡單,它牽扯到整個隊伍的信任和安全。一個小小的失誤,也可能成為敵人滲透的突破口。
秦蒼腦海裡浮現出種種可能:是不是有人偷偷來過營地?是不是有叛徒潛藏在隊伍中?還是單純的疏忽和不小心?他的心裡如同翻江倒海,糾結和疑惑交織成一團。
“我不能讓自己亂了陣腳。”他告訴自己,強迫內心回歸平靜,“必須一步步查清楚,不能讓任何人受到影響。”
他繼續向前,步伐穩健而沉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