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月先是一愣,隨即驕傲道:“夫君對我溫柔體貼,言聽計從,我們相處很融洽。”
很融洽嗎?
楚煙勾了勾唇角,看來楚月還沒發現賀良辰的秘密。
難道重來一次,事情發生了變化,賀良辰沒有在洞房夜鑽去他親妹妹的房間?
可即便如此,他們日常相處中也能看出很多端倪,楚月是有多遲鈍,才會對此毫無察覺?
但她不打算提醒楚月。
她又不是什麼好人,才懶得做這樣的好事。
況且以楚月的性子,就算自己好心告訴她,說不定也會被她誤以為不懷好意,破壞他們夫妻感情。
楚月心裡還惦記著楚煙有沒有重生的事,見楚煙問起自己與賀良辰的事,便順水推舟地試探道:“姐姐覺得我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,以他的才學,將來能不能金榜題名?”
楚煙麵上不動聲色,心裡卻立刻警惕起來。
楚月終於意識到她有可能也是重生的嗎?
雖然這家夥反應確實有點遲鈍,到底還是想到了這一層。
不過,她可不打算承認。
她就是要讓楚月以為自己得天獨厚,這樣楚月才會肆無忌憚,不把她放在眼裡。
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懶得和這種重活一次還拎不清的人攪合在一起。
她也不知道楚月是怎麼想的,京城這麼多好兒郎,重活一次居然隻想著從姐姐手裡搶一個書生。
書生再好,也要一步一步往上爬,中途還有可能發生變故跌下去。
直接嫁個功成名就的,一步到位不好嗎?
如此鼠目寸光之人,她理都懶得理。
楚煙輕笑一聲,悠悠道:“我總共也就見過妹夫兩回,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三句,哪裡曉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,再說了,我又不是算命的,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金榜題名。”
她說得模棱兩可,楚月無從分辨,又不甘心地問道:“我看那謝世子風流倜儻,一表人才,和姐姐站在一起很是般配,姐姐到底為了什麼,死活不願意嫁他?”
楚煙驀地冷了臉,拍案而起。
“妹妹已嫁作人婦,怎麼說話還是這樣口無遮攔,我如今已是侯夫人,你卻說我與世子般配,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裡,還是不把侯府放在眼裡?”
她突然毫無征兆地發怒,把滿屋子人嚇得心肝直顫。
幾個丫鬟仆婦連忙跪在地上,垂著腦袋瑟瑟發抖。
姚氏也嚇了一跳,忙賠笑勸解:“煙兒,你彆生氣,你妹妹她有口無心……”
“是有口無心,還是彆有用心,她自己心裡清楚。”楚煙冷聲道,“既然話不投機,大家就彆在這裡假惺惺了,我去瞧瞧淮哥兒的功課,開席了叫我。”
說完也不管那母女二人是什麼反應,帶著兩個丫頭揚長而去。
姚氏一口氣堵在嗓子眼,臉都憋成了豬肝色。
楚月也氣得表情扭曲,抓起手邊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母親,你看看她那猖狂樣兒,她這還沒和侯爺圓房呢,倘若以後真得了侯爺寵愛,還不得把天捅個窟窿?”
“閉嘴吧你!”姚氏怒道,“明明是你口無遮攔,你還好意思摔東西,當初要不是你非得和她換,現在哪裡輪到她猖狂?”
“……”楚月氣鼓鼓地閉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