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覺醒來,天色大亮,房間裡空空蕩蕩,謝經年果然沒有過來。
楚煙已經習以為常,平平靜靜地吃了早飯,打算去給老夫人請安,順便把豔霜豔枝要回來。
也不知道那兩個丫頭被關在哪裡,有沒有飯吃,有沒有人為難她們?
吃完飯正要往慈安堂去,夏嬤嬤先來了,說老夫人在世子那邊,叫楚煙過去一趟。
楚煙心頭一跳,麵上不動聲色,讓秋水和秋月扶著自己去了聽瀾院。
到了地方,發現謝經年也在。
謝經年見到楚煙,頗有幾分歉疚:“昨晚我本來要去看你的,蘭舟一直鬨到半夜才睡,我怕打擾你休息,就沒過去。”
“沒事,世子比我傷得嚴重,侯爺理應多看顧他。”楚煙大度道,“我身為長輩,不會計較這些的。”
謝蘭舟正坐在床上由二喜給他喂飯,聽到楚煙以長輩自居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一張臉拉得比鞋底子還長。
“不吃了!煩死了!”
楚煙無語。
他不承認自己是他繼母也就罷了,現在連輩份都不能提了嗎?
老夫人從二喜手裡接過粥碗親自喂他:“說好了不許再耍小孩子脾氣的,小心你爹又揍你。”
謝蘭舟哼了一聲,偏過頭誰都不理。
老夫人無奈,放下碗對楚煙說:“這孩子確實嬌慣了些,你彆跟他一般見識,馬車的事經年已經查清楚了,和你們家沒有關係,昨晚我情急說了重話,你看在我心疼孩子的份上,彆往心裡去。”
楚煙一愣,下意識看向謝經年。
謝經年微微頷首,溫聲道:“是車夫動的手腳,我已經處置了,母親誠心向你道歉,你就原諒她這回吧!”
楚煙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,也不相信真的是車夫所為。
但謝經年這樣說,必然有他的道理,或許是想息事寧人,或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。
她沒有深究,隻是謙遜道:“侯爺和老夫人言重了,世子是陪我回門才出的事,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,倘若老夫人肯原諒我,把我那兩個丫頭放出來,我就感激不儘了。”
老夫人聽楚煙這麼說,心裡還挺不好受的。
對比敬茶那天的誠心誠意,這孩子終究是和她疏離了。
可她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身為祖母,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命懸一線,外麵還傳出許多繼母繼子不清不白之類的閒話,她生氣再正常不過。
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該如何平息那些流言蜚語呢!
她歎口氣,對夏嬤嬤道:“你去把那兩個丫頭放出來吧,另外給她們每人十兩銀子做為補償。”
夏嬤嬤躬身應是,退了出去。
楚煙禮貌地替兩個丫頭向老夫人道謝。
謝蘭舟偷眼打量她,感覺她和前兩天又不一樣了。
前兩天她還上趕著向大家示好,現在雖然表現的很謙和,但那種感覺卻已經差了十萬八千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