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經年停住腳步,回頭看她。
門外陽光正好,給男人高大的身影籠上一層金光,仿佛天神降臨人間。
楚煙迎著光問他:“侯爺幾時得空,能否陪我回一趟娘家?”
謝經年略一思索:“我是該陪你回去一趟的,隻要你身體吃得消,我隨時都行。”
楚煙說:“我身體已無大礙,那就後天吧!”
謝經年點頭:“好,都依你。”
楚煙再次向他道謝,看著他離開。
“小姐……”豔霜叫了一聲,忙又改口道,“夫人受了這麼重的傷,該好生靜養幾天才是,這麼著急回去做什麼?”
楚煙挑了挑眉:“回去算賬。”
主仆三人回到內室說話,楚煙向兩個丫頭問起馬車出事時外麵的情形。
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,都囁嚅著不敢開口。
楚煙說:“這裡隻有咱們三個,有什麼話但說無妨。”
豔霜戳了豔枝一下:“你大,你來說。”
豔枝瞪了她一眼:“平時處處不讓我,這會子倒和我論起大小來了。”
楚煙也是哭笑不得,對豔枝道:“那就你來說吧!”
豔枝應了一聲,斟酌道:“那天奴婢們跟著馬車走,不料馬車突然就加速跑起來,我們緊趕慢趕還是趕不上。
後來就聽到前麵鬨哄哄的人喊馬叫,跑過去一看,就見馬車翻倒在地,車輪掉了一個,夫人和世子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世子當時衣冠不整,雙手被腰帶捆著,嘴裡堵著帕子,還吐了好多血,把帕子都染紅了,周圍聚過來好多民眾,對著夫人和世子指指點點,說,說……”
“說什麼?”楚煙見她支支吾吾,便追問了一句。
“說,說夫人您新婚夜被侯爺冷落,饑渴難耐,就,就把主意打到繼子身上了。”
“嗯。”楚煙點了點頭,“還有呢?”
豔枝已經臊得滿臉通紅,沒想到她還要問,吭哧了半天才道:“還有說夫人和世子早就勾搭上了,世子刁難夫人都是做給外人看的……”
“還有呢?”楚煙又問。
豔枝說不下去,戳了豔霜一下:“該你了。”
豔霜說:“彆的也沒什麼了,就是說夫人原是想嫁世子的,奈何門第配不上,隻能退而求其次,先做繼母,再暗度陳倉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楚煙忍不住大笑出聲,笑得頭上的步搖都在顫抖。
兩個丫頭都被她笑懵了。
豔霜著急道:“夫人,都什麼時候了,您怎麼還笑得出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