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經年滿腔的怒火都因兒子這句話煙消雲散。
他捏了捏眉心,無奈道:“你都多大了,想我怎麼管你,難不成要我陪你睡覺嗎?”
“為什麼不行?”謝蘭舟斜了楚煙一眼,“你能陪她睡,為什麼不能陪我睡,在你心裡,她比我重要是嗎?”
楚煙:“……”
什麼鬼?
她一個字都沒說,這家夥也能把火引到她身上。
看來是專程搞破壞來了。
謝蘭舟確實是來搞破壞的。
因為馮氏和他說,不能讓他爹和這個女人圓房,萬一這女人再給他生個弟弟,他爹就更不喜歡他了,說不定還會把世子之位換給弟弟。
其實他對世子之位倒沒那麼在意,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,就是不想讓他爹和這女人圓房。
謝經年也看出來了,這熊孩子就是成心的。
他不用猜也知道,又是馮氏在背後挑唆。
想到楚煙剛剛給他的建議,他覺得給兒子“斷奶”已經迫在眉睫。
楚煙見他鬱悶,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,在他耳邊小聲道:“侯爺彆生氣,世子纏著你總比纏著奶娘要好,咱們不是說好了要潛移默化嗎,你要對他多點耐心。”
謝經年平息了一下情緒,輕輕拍了拍她的手:“我知道,我不生氣。”
謝蘭舟見兩人當著自己的麵咬耳朵,本能地以為他們是在說自己壞話,頓時拉下臉道:“過分了啊,你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裡是吧?”
“閉嘴吧你!”謝經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,“不是要我陪你睡覺嗎,還杵在這裡做什麼?”
謝蘭舟一愣,不敢置信地看他:“你當真的嗎?”
謝經年懶得理他,率先向外走去。
謝蘭舟那雙狐狸眼瞬間亮起,衝楚煙得意地挑了挑眉,追著他爹出去了。
楚煙又好氣又好笑,站在那裡,聽著父子二人從窗外走過。
“爹,你慢點走,我跟不上。”
“爹,你說話呀,你怎麼不理我?”
“爹,我已經沒娘了,你彆不要我行嗎?”
“說什麼傻話,你是我兒子,我不要你要誰?”謝經年被他煩不過,到底還是軟了心腸。
說話聲漸漸遠去,豔霜豔枝走進來,兩人的小臉一個比一個拉得長。
“夫人,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,再這樣下去,您和侯爺怕是這輩子都圓不了房了。”豔霜嘟著小嘴,酒窩裡都裝著惆悵。
豔枝卻一語道破天機:“我看又是那個奶娘在搞鬼,自己勾引侯爺不成,就想出這下三濫的招數惡心人,夫人和侯爺想安生過日子,最當緊就是先解決了她。”
“怎麼解決呢,世子護她護得跟親娘似的。”豔霜發愁道。
楚煙笑了笑,伸了個懶腰:“彆著急,慢慢來,人家在侯府好歹有十幾年的根基,就算要鏟除,不也得一鏟子一鏟子的挖嗎?”
“非得挖嗎,不能直接鋸嗎?”豔霜說。
她話說得出人意料,賭氣的樣子也十分可愛,引得楚煙和豔枝都笑起來。
豔霜自己也笑了:“我就是氣不過嘛,老夫人和兩位夫人都對夫人和和氣氣的,偏她一個老刁奴在這裡作天作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