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語氣輕緩,聽到劉嬤嬤耳中卻像是一道驚雷。
劉嬤嬤身子一震,瞬間變了臉色:“先夫人她,她不是難產去世的嗎?”
“是我在問你,不是你在問我。”楚煙的聲音冷下來,“我既然問了,就是已經知道了,你不要想著糊弄我,這樣對你沒好處。”
劉嬤嬤心驚膽戰,舔了舔乾裂的嘴唇:“奴婢不敢隱瞞,先夫人確實是生大少爺時難產血崩而亡,夫人的外祖家當年也曾來府裡問詢,把所有的下人並接生的穩婆來來回回審了好幾遍,確認死於難產才允許老爺將人下葬的。
楚煙麵上波瀾不驚,握茶盞的手卻用力收緊。
當年的事她已經沒什麼印象,隻隱約記得外祖家確實來了人,她守在母親床前哭得昏天暗地,不知道外祖父和舅舅都做了些什麼。
倘若真如劉嬤嬤所言,他們審遍了府中下人都沒找到疑點,是不是說明楚月臨死前的話並不可信?
畢竟楚月那時已經瘋瘋癲癲,神誌不清。
但也不排除姚氏做得隱秘,或者劉嬤嬤沒說實話。
劉嬤嬤跟隨姚氏多年,肯定不會被她三言兩語就嚇得出賣姚氏。
她想了想,換了個話題問道:“我母親在世時,與姚氏關係如何?”
“關係挺好的。”
劉嬤嬤動了動跪到麻木的膝蓋,謹慎道,“兩位夫人未出閣前就是閨中好友,我家夫人是庶出,嫡母要將她配給一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做妾室。
我家夫人向先夫人求助,恰好那時先夫人懷了夫人您,沒辦法照顧老爺,就張羅著讓我家夫人進了門,既能替她照顧老爺,也能和她做個伴。
先夫人臨終前,把夫人和大少爺托付給我家夫人,還要老爺答應她把我家夫人扶正,不可再納彆的妾室。
按理說妾室是不能扶正的,老爺也是為著對先夫人的承諾,執意扶正了我家夫人,並且至今都沒再納妾。”
楚煙竟不知當年的事還有這麼多的隱情,更沒想到姚氏竟和母親是閨中好友。
她明白母親臨終托孤,讓父親扶正姚氏,是為了自己和弟弟能有好日子過。
但彩雲易散,人心易變。
母親終究太單純,沒想到同樣做了母親的姚氏,隻會事事以她自己的兒女為先,哪裡還能顧得上一個亡故之人的孩子?
她苦心安排的一切,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罷了。
更何況,姚氏還有謀害她的嫌疑。
楚煙定了定神,又問:“既然如此,姚氏為何在我母親去世後,把府裡的下人都換了一遍,並且這些年從不曾提起過與我母親的交情?”
劉嬤嬤轉著眼珠打量楚煙的臉色,見她神色如常,也不知自己的話她信了幾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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