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經年心頭一跳,挽起楚煙的手,上前兩步擋在謝蘭舟麵前:“太後,陛下,小兒雖然頑劣,卻也知道輕重,此事應當另有隱情。”
“是啊皇祖母,謝世子隻是調皮了些,不至於無緣無故對公主不敬,咱們先聽聽他怎麼說吧!”
太子也幫著從中調停。
湖邊風大,他單薄的身體有點承受不住,捂著嘴一陣劇烈的咳嗽。
太後心疼大孫子,伸手幫他拍背順氣:“你穿這麼少,跑來湖邊做什麼,回頭受了風寒,又要多喝多少苦湯。”
太子又咳了幾聲,才喘息道:“原是隨父皇去給皇祖母請安的,聽說有人落水才過來瞧瞧。”
太後怕他凍著,就想趕緊問清狀況好讓他回去,指著謝蘭舟厲聲道:“你快說,到底怎麼回事?”
謝蘭舟凍得臉色發白,腰背卻挺得筆直,倔強地不肯開口,也不肯低頭。
他踹康寧郡主是為了楚煙,推華章公主也是為了楚煙。
但他不想承認他是為了楚煙。
或者說,他不想讓人家知道他是為了楚煙。
“說話呀,你怎麼不說話?”華章公主還在生謝蘭舟的氣,就想給他點顏色看看,“你不僅踹堂姐,還推我,威脅我,自稱是我老子,你有膽做怎麼沒膽說了?”
“……”
謝蘭舟抿著嘴,目光陰鬱地看著她。
太後和皇帝一聽謝蘭舟敢在公主麵前自稱老子,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。
眼看著太後又要發火,楚煙掙開謝經年的手跪倒在地:“太後,陛下,這件事世子不太好說,還是臣婦來說吧!”
眾人的視線都向她看過來。
皇帝和太子就是好奇她長什麼樣才慫恿著錦繡侯來看她,卻沒想到竟是以這種方式見到她。
此時的楚煙渾身濕透,烏發散亂,臉上的妝容也被湖水衝洗乾淨,素麵朝天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。
模樣雖然狼狽,卻難掩天生的麗質。
剛哭過的杏兒眼水亮潤澤,甚至比湖水還要澄澈,眼尾那一點朱砂痣映著蒼白的臉色,顯得尤為嬌豔,有種驚心動魄的美。
錦繡侯的暗金色蟒袍穿在她身上無比寬大,遮蓋了她玲瓏的曲線,卻也讓她看起來更加嬌小惹人憐愛。
皇帝和太子不由對視了一眼。
難怪錦繡侯對新夫人如此上心,原來是這般絕色出塵的容貌。
太後沒有皇帝和太子這種憐香惜玉的心思,她顧念著太子的身體,不想耽誤時間,語氣不悅對楚煙道:“你說吧,哀家倒要聽聽他能有什麼難言之隱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