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煙以為謝經年要和自己說今天在宮裡發生的事,便跟著他進了內室,被他扶著坐到了床上。
他的床很大,用料是質地上乘的紫檀木,古樸厚重,深沉淳和,和他的人一樣,有種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。
蒼青色的帳子用金鉤分掛兩邊,寶石藍緞麵蠶絲被泛著冷光,一應物品都是沉穩內斂的色調,昭示著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女性踏足的禁地。
楚煙的臉頰莫名有些發熱。
她知道侯爺隻是單純的讓自己在他床上休息,可孤男寡女一旦獨處一室,床這種東西的存在就會自帶一種曖昧氣息,讓人浮想聯翩。
謝經年沒發現小姑娘的不自在,扶她靠坐在床上,又親自拉起被子幫她蓋好,溫聲道:“你餓不餓,我讓人送些吃食,我們邊吃邊說。”
他不問的時候楚煙還沒覺得餓,被他一提醒,肚子不由自主地咕嚕了兩聲。
謝經年微微彎起唇角,不用再問,直接隔著窗子吩咐守在外麵的衛雲準備吃食。
楚煙的臉更熱了幾分,忙岔開話題:“侯爺要和我說什麼事?”
謝經年拉了把椅子在她對麵坐下,鄭重道:“你讓我找個奇人來引導蘭舟,我已經找到了。”
“這麼快?”楚煙驚詫道,“是個什麼樣的人,現在哪裡?”
謝經年忍笑,下巴指了指她:“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”
“啊?”楚煙有點懵,過了幾息才反應過來,“侯爺不是說我吧,不行不行,我可不行。”
“怎麼不行?”謝經年說,“蘭舟表麵上看你不順眼,其實挺稀罕你的,我覺得你也能壓得住他。”
楚煙:“……”
有嗎?
侯爺怎麼會有這種感覺?
他怎麼會認為自己能壓得住謝蘭舟?
這怕不是他的錯覺吧?
況且自己和謝蘭舟都被人傳成那樣了,難道不該離得越遠越好嗎?
楚煙表情複雜地看著他,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問出口:“侯爺不覺得我和世子應該避嫌嗎?”
“不必在意外人的看法。”謝經年說,“我今天的地位不是循規蹈矩得來的,我的夫人也不需要活成貞節烈婦,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就行了。”
楚煙:“……”
雖然但是,她也不像是能管得住謝蘭舟的人呀!
“你彆不自信,我說你行你就行。”謝經年信心滿滿道,“我身為大將軍,最要緊的一條就是知人善用,你要相信我的判斷。”
楚煙眨眨眼:“您就沒有一次看走眼的嗎?”
謝經年哈哈大笑:“沒有,一次都沒有,這次也不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