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良辰被謝蘭舟一番搶白,很是尷尬,對謝蘭舟抱了抱拳,訕訕道:“有勞世子掛心,喪事已經辦得差不多了,明天一早就要下葬,我此番前來,就是問問長姐和嶽父以及兩位弟弟要不要去送葬。”
“還送葬,她差點沒把我送走。”謝蘭舟憤憤道,“那種人有什麼好送的,沒把她扔到亂葬崗就不錯了。”
賀良辰回想當天的情景,不由得一陣心虛,楚月是他妻子,還是他親自帶來楚家的,如果謝蘭舟那天被楚月當場捅死,他肯定脫不了乾係。
所以眼下,謝蘭舟就算罵死他,他也不敢頂嘴。
他為難地看向楚煙:“月兒傷了世子,世子生氣也是應該的,但不管怎麼說,長姐和嶽父也是月兒的親人,你們要是都不去的話,隻怕外人知道了要說三道四。”
楚煙點點頭:“你說得對,但父親如今的狀態不適合出門,為免彆人說閒話,明天我帶著淮哥兒和涵哥兒一起去。”
“你去乾什麼?”謝蘭舟皺眉不悅道,“她都要殺你了,你還去祭奠她?”
楚煙說:“我不是為了她,而是做給彆人看,有些規矩我們可以不在乎,但不能不遵守,再者來說,楚月年紀輕輕突然暴斃本就可疑,如果我們都不去,彆人會更加懷疑,有心人隻要想查,多少總會查出些什麼,這樣對我們也是麻煩。”
謝蘭舟雖然撇嘴表示不屑,但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,哼哼兩聲道:“我要跟你一起去。”
楚煙:“你回回跟我出門都出事,你還敢跟我,再跟下去,隻怕命都要沒了。”
“那我也跟。”謝蘭舟說,“我不管,反正我就要跟。”
“你是跟屁蟲嗎?”楚煙無奈又好笑,“你傷還沒好呢,要是讓老夫人知道我又帶著你瞎跑,非得讓侯爺休了我不行。”
“……真的嗎?”謝蘭舟的眼睛瞬間亮起。
楚煙:“你這什麼反應,怎麼好像巴不得我被休呢?”
“我哪有。”謝蘭舟心虛地清了清嗓子,自己撐著身子坐了起來,“你瞧,我傷已經好了,出門完全沒問題。”
楚煙嚇一跳,連忙上前阻止:“彆動彆動,小心傷口裂開。”
她一手撐著床,一手壓著謝蘭舟的肩膀把他往床上推。
謝蘭舟見她這麼緊張自己,心裡很受用,半仰著頭望著她笑得狐狸眼都彎起來:“哪那麼容易裂開,宋大夫都說我好了,要不是為了騙祖母,我昨天就能下地了。”
“……”楚煙又驚訝又無語,“為什麼,你祖母為了你都哭成那樣了,你為什麼要騙她?”
“因為我不想回家。”謝蘭舟說,“你……和我爹都在這兒,我也要在這兒。”
楚煙:“就為這,那你早說呀,我們跟你一起回家不就行了,你何苦騙你祖母?”
謝蘭舟幽怨又糾結地看著她,怨她不懂他的心,又怕她看懂他的心。
“總之我就要跟你去。”
“不行,這回你真不能去。”楚煙說,“你聽話,乖乖在家養傷,等我參加完葬禮回來,咱們和你爹一起回家去,也省得你祖母掛念你。”
“可我想去。”
“想去也不能去。”楚煙態度堅決,“那就不是你該去的場合,你爹能去你都不能去,你要是不聽話,下回我上哪都不帶你。”
“那好吧!”謝蘭舟妥協道,“我可以不去,但你要補償我。”
“補償你什麼?”楚煙問,“我吃席給你打包一份帶回來?”
謝蘭舟:“……什麼鬼,我才不要,當我沒吃過好東西呀!”
楚煙哈哈笑起來:“那你想要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