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見寶貝孫子這樣,立馬緊張起來:“怎麼了蘭舟,是不是傷口又疼了?”
謝蘭舟總不能說自己疼的是心不是傷口,便含糊應道:“嗯,不小心牽扯了一下,有一點點疼,不過不要緊。”
“怎麼會不要緊,快過來祖母身邊坐,祖母讓人把宋大夫叫來給你診治。”老夫人拍著自己的四方榻,一臉的擔憂。
“不用了祖母,我真沒事。”謝蘭舟說,“就那麼一下,現在已經不疼了。”
老夫人非是不信,要親自下榻來扶他。
楚煙勸謝蘭舟道:“你祖母擔心你,你就過去坐吧!”
謝蘭舟神情複雜地看著她,有心不理她,卻又忍不住,怏怏道:“你幾天沒回來,昨晚睡得可好?”
“挺好的。”楚煙說,“還是自己家裡自在,我和你父親沾床就睡,醒來天都快亮了。”
她說著說著戛然而止,臉頰浮上可疑的紅暈。
謝蘭舟就明白,他們醒來後沒乾好事兒。
他後悔不該問這個問題,跟自己找虐似的。
何苦呢?
他爹也真是不嫌累,在外麵忙活了幾天,臨到天亮要上朝了,又在床上忙活了一番。
看這女人一副羞答答嬌豔欲滴的模樣,定然是從身到心都得到了滿足的。
他越是難受,就越想得多,越想得多,就越難受,一顆心如同在油鍋裡煎。
楚煙感覺他的情緒有古怪,便對老夫人道:“我幾日沒回,院裡積攢了許多事情,母親和蘭舟且在這裡說話,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再來給母親請安。”
“去吧去吧!”老夫人和和氣氣道,“你這幾天也辛苦了,不要太過操勞,小心我的小重孫。”
謝蘭舟一聽,心裡更難受了。
還沒怎麼著呢,祖母就盼著小重孫了。
看來這個家以後就沒他什麼事了。
楚煙對於老夫人的叮囑是好笑又無奈,胡亂應了一聲,起身行禮告退。
謝蘭舟叫住她:“等一下,我和你一起走。”
“你乾什麼去?”老夫人問。
謝蘭舟說:“我也幾日沒回,我院裡也有事情要處理。”
老夫人:“你又不管家,你院裡能有什麼事?”
謝蘭舟卻不由分說,跟著楚煙向外走去。
“哎……”老夫人叫了一聲沒叫住,眼睜睜看著兩人出了門,對夏嬤嬤道,“他們娘兒倆什麼時候這麼好了?”
夏嬤嬤說:“世子跟小孩兒一樣離不開娘,興許馮氏被攆出去後,他沒人可依賴,自然就和二夫人親近了。”
老夫人若有所思:“但願是這個原因吧!”
夏嬤嬤愣了下,心說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麼?
世子和二夫人,可不就是繼子和繼母的關係嗎?
謝蘭舟和楚煙一起出了慈安堂,默默地跟著她走了一程,到了岔路口,楚煙要往曉風院去,就對他說:“你既然有事要處理,就快些回去吧,自個小心傷口,若有不適,要及時找宋大夫去瞧,或者叫人去通知我也行。”
謝蘭舟停下腳步看她。
四月末的陽光已經有些炙熱,少年的目光,卻比陽光還炙熱幾分。
“恭喜你啊!”他沒頭沒腦地說道。
楚煙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,疑惑道:“恭喜我什麼?”
謝蘭舟的視線掃過她平坦的小腹,陰陽怪氣道:“恭喜你很快就要有自己親生的孩子了。”
楚煙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