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經年進去沒多久,又出來把太子也叫了進去。
父子三人關上門在裡麵密談,楚煙便坐到那個涼亭裡去等。
等了不知多久,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等她被謝經年叫醒時,日頭已經到了正中天。
太子要留他們夫妻二人在東宮用午飯,被謝經年婉拒,說家裡還有事要處理。
楚煙猜他是要回去處理謝經華,便附和說下次再來叨擾。
太子也沒有堅持,和謝蘭舟一起把他們送出去,一路上隨意說著話,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,兩口子隻是單純的來看孩子。
楚煙偷眼打量謝蘭舟,見他神情也已恢複正常,不遠不近地跟在太子後麵,像一個稱職的侍衛。
不知道侯爺和太子又同他說了什麼,他心裡此刻又在想些什麼。
謝蘭舟感受到楚煙的視線,也朝她看了一眼,隻一眼,便又淡漠地轉過臉。
不知道是真淡漠還是假淡漠。
走到半路,意外地遇到了從外麵歸來的太子妃。
太子妃是個氣質高雅的美人兒,和太子看起來還挺般配。
雙方寒暄過後,她笑著拉住楚煙的手:“謝夫人頭一回登門,我竟然沒聽說,還跑出去逛了個街,真是失禮得很。”
楚煙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,還是假不知道,便客氣道:“我們也是臨時起意來瞧瞧蘭舟,事先沒知會殿下和娘娘,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太子妃說:“謝夫人客氣了,你家侯爺和殿下情同手足,按理說咱們也該多親近親近,隻是我想著你年紀比我小了一輪,和我在一處興許會不自在。
如今見了你,覺得你是個好相處的,隻盼著日後你得了空,就過來陪我說說話,咱們也學他們爺們兒一樣,處成好姐妹才好。”
“那敢情好。”楚煙笑著說,“我這人最是厚臉皮,隻要娘娘不嫌棄,我有空沒空都能來。”
太子妃被她逗得笑起來。
謝經年說:“娘娘可彆被她的外表騙了,她實則是個很麻煩的客人,到哪兒都討人嫌,隻怕到時候吵到娘娘,娘娘後悔都來不及。”
太子妃笑道:“侯爺嘴上說著嫌棄的話,誰不知道你把夫人寵上了天,外麵都說你以前是兒子奴,現在是老婆奴!”
“呃……”謝經年尷尬一笑,一本正經道,“沒有的事,娘娘不要聽人瞎說,臣對兒子老婆一樣的嚴格。”
嘁!
謝蘭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太子妃正好朝他看過來,順便誇了他一句:“蘭舟也是個好孩子,殿下對他很是欣賞,恨不得拿他當親生的一樣疼愛,他在東宮當差你們隻管放心,我和殿下絕不會委屈了他。”
“多謝娘娘。”謝經年說,“小兒頑劣,還要娘娘多費心,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,娘娘隻管嚴加管教,當自己家孩子一樣,千萬彆跟他客氣。”
“那我可舍不得。”太子妃又拉著楚煙的手道,“你什麼時候想看孩子就隻管過來,不用提前打招呼,你來了,本宮定會好好招待你。”
“好,那我就不和娘娘客氣了。”楚煙看了謝蘭舟一眼,“蘭舟,你在這裡好好當差,我得了空就來看你。”
謝蘭舟嗯了一聲算作回應,心裡想著,她八成是在太子妃麵前做樣子,實際上巴不得躲他遠遠的。
雙方又客套了幾句,謝經年便帶著楚煙告辭而去。
楚煙上了馬車,走出好遠後才問謝經年:“太子妃看起來還挺喜歡蘭舟的,不知將來兩人能不能和平相處?”
謝經年打趣她:“都是繼母,你這個繼母倒擔心起彆的繼母來了。”
楚煙一想也是,如果謝蘭舟和太子相認,太子妃確實也算是他的繼母。
太子妃膝下無子,應該會對謝蘭舟好吧?
這樣想著,她又問謝經年:“太子妃看著身體康健,氣色也不錯,怎麼這麼多年都沒生個一兒半女的,難不成真是太子殿下的問題?”
謝經年笑著打量她:“你好像對太子妃很感興趣?”
“不是,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生。”楚煙小聲解釋道,“她要是不能生,自然會對蘭舟好,她要是自己懷上了,她那個國公爹還會願意和太子一起扶持蘭舟嗎,隻怕到時殺了蘭舟都未可知。”
謝經年見她一臉擔憂,挑起車簾向外看了看,又放下車簾,把她往懷裡摟了摟,在她耳邊小聲道:“太子妃還在閨中時,被家中庶妹下藥傷了身子,不能生育。
太子殿下就是聽說了這個秘密,才向國公府提親的,安國公見殿下態度誠懇,又不嫌棄他女兒不能生育,這才拚了老命幫殿下拿下了儲君之位。”
楚煙吃了一驚,心說太子為了儲君之位,還真是豁得出去。
看來皇室爭鬥不但要對兄弟狠,對自己也要狠。
太子幼年時,應該也是受儘了苦難,才會不惜一切代價想登上高位吧?
這些年要是沒有這個儲君之位,隻怕他早就被兄弟們吃得骨頭都不剩了。
思及此,楚煙又想到謝蘭舟未來將要麵對的血雨腥風,不免又為他擔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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