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舒院裡,大家關著大門點著蠟燭,忙得熱火朝天,林詩詩與張媽媽春雨等人清理賬單的清理賬單,整理東西的整理東西,她們明天打算往外搬了。
還好,都是一些細軟之物。
最笨重的就是院子裡的檀木雕花屏風,那個打算明天抬老夫人屋裡,送給她。
一直忙到了夜深,主仆才睡下。
第二天上午,林詩詩就帶著張媽媽去跟餘氏請辭。
餘氏驚訝的道:
“詩詩,你就住在府上,哪有這麼急的,姨母還有好多事沒有囑咐你。”
張媽媽則道,兩個孩子要成親,還住在一府之上,不成規矩,跟老夫人那邊也以後說好了,老夫人還派了人要來相送,一會就要過來了”。
事情的發展總比餘氏的預料要快,她還在想如何挽回林詩詩的心呢。
她一時手忙腳亂,也想不出個什麼好的理由,隻好說搬走這樣的大事,等你姨夫回來商量商量,就算要走,也得有個人護送過去。
千說萬說,就是不肯放人,還說林詩詩是不是對我這個姨母有什麼看法。
張媽媽和林詩詩還真拿她沒辦法,好在提前都有準備。
就在這時候,芳姑姑來了。
“夫人,林小姐。老夫人派我過來送送林小姐,時辰也不早了,過去了還得收拾,林姑娘,可需要我叫幾個人過來幫忙?”
林詩詩趕緊道:
“東西也不多,該收拾的都收拾了。現在就可以動身。”
“也是,林姑娘反正要回來的。這院子就給林姑娘原樣不動的留著,東西自然也不會有人去動的。”芳姑姑笑著道,故意看了一眼餘氏。
怎麼又是老夫人出來搗亂,餘氏從來沒覺得這個閉門不出許多年的老夫人,會這麼添亂。
她皮笑肉不笑的出來,把剛才的說辭又想說一通,才開口講了幾句,芳姑姑就截斷她的話,道:
“夫人,老夫人剛才吩咐老奴,說她頭有些沉,胸口也悶,讓老奴給您帶句話,過去那邊給老夫人侍疾。老夫人還說,有很長時間沒見您去靜安堂請安了,想你了。”
林詩詩嘴角壓都壓不住,這個老夫人,還怪有意思的,果然是一物降一物。
婆母的身份,以孝道為旗子,這誰敢啊。還說餘氏好久沒去靜安堂了,這不擺明了說她不孝。
餘氏氣得差點憋過去,明明是老夫人喜歡清靜,這幾年都不讓大家去請安,她去哪裡說理去。
“夫人,老夫人等著您呢。這裡的事就交給老奴,老奴會照顧好林小姐的。”
餘氏不甘的看了一眼林詩詩,這小蹄子,在自己眼皮子地下,居然這麼多動作。
還有那個老不死的,最近接二連三的出幺蛾子,剛剛茉莉還過來報信,說老夫人要買什麼祭田,這是何意?
她不放人走也不行了。
那就順便過去打探一下,老夫人是有安排。
“詩詩啊,姨母真舍不得你走啊,姨母,哎,得去老夫人那邊,你好好照顧自己,姨母改天去看你。”
餘氏隻好違心的道。
林詩詩這才帶著張媽媽,回了雲舒院。主仆幾人,叫上三五個家奴,將東西運上馬車,痛痛快快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