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慶閉上了嘴,隻兩個大眼珠子跟銅鈴似的,盯著林詩詩在他傷口上穿針引線。
他剛才還在擔心陸昶的傷勢,想著禦醫快點過來。
畢竟,這些女人不一定靠譜,她們說沒有生命之憂,那隻是她們覺得。
這會,他是真放心了。
禦醫到的時候,天色已經微亮,還是上次來過府裡的那個老禦醫——章太醫。
章太醫眯著眼睛,都快湊到陸昶傷口上了。
“這……這是你處理的傷口?”他驚詫的看著林詩詩。
林詩詩點頭。
“章太醫,傷口並未見骨,不過,左臂上的傷口有毒,我不知道怎麼樣了。”
章太醫拿過陸昶的手,開始把脈。
“還有些餘毒,無妨。你處理的很好。若不是及時處理,這些毒流入心臟,以後會留下後遺症。止血也很及時,他身體強健,吃幾頓好的就行。”
章太醫胡子一翹,不太在乎的樣子。
林詩詩連忙懇請他好歹開個祛毒補血的方子。
“老夫給他開。不過,林娘子,你這本事在哪學的,我好奇得很那。”
林詩詩說自己在醫館看彆人學的。
章太醫不相信。
林詩詩說我也沒有誆騙您的必要。
章太醫一想倒也是。
“林娘子,這麼看來,你於學醫一途,有天賦。我這把年紀了,也乾不動幾年了。你想不想跟我學?我教你開方子。”
他往方子上寫一味藥,就停下,等著林詩詩回答。
林詩詩隻想哄著他把方子開好,胡亂的什麼都先應下了。
章太醫高興得嗬嗬嗬滿臉都是褶子。
“他什麼時候才能醒來?”林詩詩見陸昶一直在昏睡。
“我紮他幾針,他立馬就醒了。不過沒必要,睡眠對他很重要,讓他好好睡著吧。醒了再吃藥。”
章太醫臨走的時候,還一再叮囑林詩詩,過段時間,一定要來找他拜師學藝。
“老朽我年紀大了,每旬隻有五天在宮中的禦醫房,其它時間都在家裡。當然,也閒不著,每天都有人排隊找我看病,比在宮裡還忙。你來我家裡,給我做學徒。哎,我看你順眼,比床上躺著那個順眼多了。那就說好了,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嗬嗬嗬。”
林詩詩點頭通通應下,反正她又不是君子。
……
北院昨晚一夜狼藉,屋外的花草樹木,都被糟蹋得亂七八糟。
安慶讓林詩詩隻管照顧好大爺,這些事他來處理,讓她屋裡的丫鬟也都彆出來是最好。
林詩詩依言進屋,約束著大家儘量在臥房這一帶活動。
餘氏那邊派莊嬤嬤過來問,北院昨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,怎麼下人說聽見這邊有亂七八糟的聲音。
守門的藏起自己的左手,道:“夫人,昨晚兩個下人發生了點爭執,大奶奶已經處罰過了。”
莊嬤嬤皺著眉,想往裡瞅瞅,看門的頂著門,麵無表情。
“你家大奶奶什麼時候能出來?”她問。
“小的不知道大。奶奶天天在念經,她想出來就會出來吧。”
莊嬤嬤嫌棄的看了這個守門人一眼。
一個殘疾。
這府裡的大爺真是奇怪,在院子裡養些這個,誰挑下人不撿些周正的,晦氣。
莊嬤嬤走了,她沒必要關心這裡發生了什麼,不牽連府上就行。
地下室,安慶指揮著幾個下人,將地上一具黑衣人的屍體扔入一個一米多深的缸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