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連幾天,陸昶依然在府上休養,聞風而至的各路人馬,不斷前來恭賀,後來知道陸昶任誰來了,也不接見,便有人隻送來賀禮。
“去了白鶴寺一定要搶頭香,看吧看吧,那頭香被北院的搶了,把二爺的官運也搶走了。”
沈玉嬌懊悔不已,就把責任怪到陸旭頭上。
陸旭心情更是煩擾,他在翰林院,外麵看著是好聽,但在裡麵,隻算是最基層的官員,什麼累活苦活都是他的,還美其名曰年輕人就要多乾事多曆練。
每天都是埋首紙堆之中,看不到這樣下去能有什麼出頭之日。
還有那個跟他一起進去的曹建仁,找個機會就要嘲諷挖苦他兩句。
沈玉嬌在旁邊像烏鴉似的聒噪,激起他的不耐,暴躁道:
“你既然知道要搶頭香,為何睡得跟死豬似的不起來。”
“二爺,你……你……你說我是什麼?”
沈玉嬌捂住胸口,眼看就要氣暈過去。
陸旭一個讀書人,竟然口出臟話,說她是死豬。
陸旭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過分了,仍強道:
“我在寺裡等你半天,左等右等不來,你以為我不著急,有你這樣做娘子的?”
聽畫一把扶住沈玉嬌,將她扶著坐上椅子,又倒了杯茶,安慰道:
“二奶奶,咱們再挑個時間,誠心去拜一拜。二爺的人品才華,早晚都會出人頭地的。”
沈玉嬌受了委屈,開始抽泣。
聽畫懇求般的看了看陸旭,希望他過來哄一哄。
陸旭眉頭一皺,仰頭望了一會窗外,深吸一口氣,走了過來,拍拍沈玉嬌的肩膀,道:
“娘子,我知道你的心,我又何嘗不急。隻是眼下,我難以有機會表現,也無緣出現在皇上跟前。我日後若是升了大官,第一個為你請封誥命夫人。”
說著,頹喪的走到對麵坐下。
沈玉嬌一聽,也不哭了,嘟著嘴半天道:
“二爺,我回去找父親說說,看能不能想辦法提拔一二。靠自己,那還得何年何月。大爺升遷快,那還不是他能跟在皇上跟前,難道他真有三頭六臂不成。”
陸旭歎口氣,雙眼無神,沒有說話。
有這個兄長在,他永遠都是老二。
陸懷喜得知陸昶升了二品,還是手握重兵的禁軍統領,那是一個喜上眉梢,找到餘氏說讓她操辦個宴席,宴請四方。
餘氏正為她弟弟餘文銘失蹤的事情煩惱,又不是她親兒子升官,她有什麼好慶祝的,但麵上不得不裝一下:
“老爺,大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外麵來道賀的,都被他擋在門外。你給他辦宴席,你經過他同意沒有?”
陸懷喜撓撓頭,仍然很高興,不過餘氏說的倒是真的。
“你給我拿一百兩銀子,府裡不辦宴席,我去外麵請兩桌。”
“老爺,銀子銀子,現在又不是我當家,我哪有銀子給你。”
“夫人,你先借我一百兩,我在外麵請客,少不得彆人會給我送些好東西,到時拿回來都給你。”
餘氏一想,這不是什麼賠本的買賣,陸懷喜現在是二品官的父親,少不得有人趁機巴結。
她掏了一百兩私房錢給陸懷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