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瑾氣極,偏偏林詩詩還一副無辜的模樣,弱弱柔柔的。
“小姐。”綠衣丫鬟在周瑾身側提醒道。
周瑾胸膛起伏幾下,丫鬟道:“小姐,我幫你把大氅脫下。”
周瑾褪去大氅,神色好一些了,坐在了林詩詩的對麵。
她一身紅衣勁裝,布料卻非尋常,是價格不菲的蜀錦,這樣上乘的布料、顏色,製成勁裝,穿在妙齡少女的身上,再加上一匹高頭大馬,走在路上,平時讓她出儘了風頭。
可如今,在這屋子裡,她對著一身黃色宮鍛長裙、冰肌玉膚的林詩詩,她突然第一次懷疑,陸昶說什麼不喜歡女子矯揉做作,也許是假話。
陸昶怎麼可能說謊呢!
那麼,就是眼前這個女子在撒謊。
林詩詩微笑著,探究的看著她,仿佛在問:“有什麼不妥?”
周瑾收回臉上的變化多端,她開始咬定,眼前的女子除了長得好看,並無什麼特點,就剛才她對待陸昶的隨身之物的懵懂,她並不懂昶哥哥。
“林夫人,你是京城人士?與昶哥哥的親事,可是父母之命?我純粹是好奇而已。”周瑾問道。
“周姑娘,夫君沒有跟你說嗎?終身大事,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我父母早亡,夫君憐我,去皇上那裡求來的指婚。”
“聖上指婚?”周瑾訝然!
她這幾天確實有問過陸昶,但陸昶並未跟她講,隻說她一個小姑娘家的,總問這些乾什麼,是不是著急嫁人了,還讓周興抓緊點,他妹妹著急了。
後來,她就不敢問了。
聖旨指婚,那豈不是無聖旨不能和離。
她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惶。
“周姑娘,你怎麼了?我看你臉色不太好。”林詩詩關切的問道。
“無……無妨,我來的路上,吹了點冷風,喝點熱茶就好了。”她掩飾著。
“哦!咱們女子,可得小心身體,千萬不能著涼。春雨,你去給周姑娘熬一碗薑糖水。”
春雨聽話的下去了。
屋內有地籠,溫暖如春,周瑾環視四周,長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硯台,筆架上吊著幾支毛筆,桌子後麵的書架上,垂來兩幅大型山水畫,很好的做了遮掩。
老虎皮下麵,則是一架古琴。
林詩詩坐在對麵,烏發高挽,似畫中人。
如此溫暖愜意,陸昶喜歡這樣的生活?
不,不可能,陸昶最討厭這些隻喜歡吃喝享樂的女子。
周瑾後槽牙不知不覺的咬緊,如果是在西北,她一劍斬了對麵美色誤人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