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嬌,你這都做娘的人了,這脾氣還這麼大,這可怎麼得了。旭哥兒去那邊是公事,是幫朝廷監造鎮河鐵牛,又不是去玩,你非要留著他在府上作甚,他一個大男人,又不會帶孩子,府裡已經給你請了兩個奶媽輪流照看孩子,你有什麼可擔憂的。男兒誌在四方,他剛才也說了,他領了這個重任,回來好升遷,還不是為你和孩子在掙臉麵。”
林詩詩抿唇聽著,沒有做聲。
沈玉嬌抽抽噎噎哭得更厲害了,道:“母親,我才生下孩子,不過十幾日,孩子又是早產,我的身體需要照料,他要去那麼遠的地方,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,這麼大的事情,難道不應該商議一下再做決定,我這裡要是有個什麼事,他一個當家的不在,讓我找誰去?”
“玉嬌啊,旭哥兒不是說了嘛,這事是突然之間決定的,並不是他說了算的,你怎可一味地責怪他。再說,你現在這副樣子,怎麼跟你商量,你好好養身體才是正經。你在府上好好的,我和你父親都在,能有什麼事,有事找我們就行。你就彆鬨了,男兒誌在四方。大爺都已經是鎮國公了,難道你就不盼著自己的男人有出息。”是餘氏的聲音。
屋裡傳來沈玉嬌低低的抽泣。
林詩詩正要往裡走,就聽見沈玉嬌突然道:
“就算要去,也不能帶秦寶瑩去。她一個姨娘,這會該伺候主母。”
“誰說要帶她去了,都是下人亂說的,母親我第一個不同意。”
“那把那秦寶瑩叫過來,今晚在這裡值夜。”沈玉嬌道。
“……玉嬌,這個沒必要吧。屋裡這麼多丫鬟,何必讓她來這裡,來了不是給你添堵。母親以為,旭哥兒要走了,秦寶瑩就回我那裡去,伺候伺候我。免得在這裡給你添亂。”餘氏道。
“不行,說什麼也不行。聽畫,你派人去我娘家,把我父親叫過來,我要回娘家,我在這裡待不下去了,待不下去了。”
“¥¥¥……”
自始至終也沒有聽到陸旭的聲音。
“二爺在裡麵嗎?”林詩詩低聲問旁邊的丫鬟。
丫鬟點點頭。
“這事,你叫我過來,我也幫不上忙,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。我回去了,不用提我來過。”
林詩詩抬腿就退了出來。
“……”丫鬟看著她的背影,一句話也喊不出來。
周瑾帶著喜兒走了,陸昶晚上也沒有回來,林詩詩頓時覺得清淨了許多,用過晚膳以後,便和張媽媽一起整理這半年店鋪的賬冊。
“叔叔果然善於經商,這半年的收入,夠快趕上過去一年了。”
林詩詩翻看著道。
“可不是。大奶奶,林家叔叔隻幫你經營,卻分文不取,你看這如何是好。”
林詩詩抬起頭,歎了口氣。
道:“叔叔一直說是承了我父親的情,但我這個做侄女的自然不讓讓他白白付出。他不願意要,我總要想辦法報答他。”
張媽媽欣慰的點點頭。
府裡的賬冊,玖兒也整理的十分整齊,按照林詩詩的吩咐,收支基本平衡。
“下人們都很滿意,大家衣食起居,都比之前要好了許多,工錢也漲了,大奶奶雖然很少去鞭策他們,但他們對大奶奶卻是十分信服,都說在鎮國公府當差很好。”
玖兒道。
“那秦掌櫃和鄧婆子,在莊子上如何?”
“這兩人倒是管理的好手,據說把莊子的莊稼管理得很好,還讓壯工們養了雞鴨,拿到集市上去買,多換點銀錢。不過,據奴婢估計,再怎麼努力,收成也超不過三千兩銀子。”
“嗯。他們之前貪的多,總得讓他們吐一些出來。”林詩詩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