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眼,陸旭去了山西一個多月了,沈玉嬌出了月子,偶爾也在院子裡坐坐,但神情總是懨懨的。
院子裡的人都知道,緣由就是她產下的這個孩子,發育得不好,眼睛總是迷蒙蒙的。
請大夫來看過很多次,大家都說養著看,大意就是這孩子能活著就已經是個奇跡了。
究竟會如何,大家沒底。
沈玉嬌整個人被打擊得不行,在這個時代,講究的就是母以子貴,這孩子顯然是指望不上了。
聽畫小心伺候著,沈府那邊知道是這個消息,也送了許多的補品過來。常豔玲道,好好養身體,還年輕,眼光放長遠一點。
又跟沈玉嬌說,她兄長的姨娘,有一個懷了四個月身孕了。
沈玉嬌回道:“這些姨娘都沒入兄長的眼,嫂子不用擔心。”
常金玲笑了笑,問,你怎麼斷定沒入你兄長的眼。
沈玉嬌道,我自然知道兄長喜歡什麼樣的。
“哦。”常金玲恍然大悟的樣子。
這日,沈玉嬌正在院子裡曬太陽,有個下人拿著一封信過來,道:
“二奶奶,這是有人送到衙門給二爺的信,二爺不在,今天那邊清理書桌,發現了,就讓送過來給您,若有什麼事,彆耽誤了。”
沈玉嬌接過書信,給了跑路的小廝一點碎銀。
信封上寫著:陸旭陸大人親啟。
看起來是一封正正經經的朋友同僚之間正常往來的書信。
沈玉嬌盯了一會,道:
“去把裁紙刀拿過來。”
信封被打開,裡麵是娟秀的女性小楷,算不上好,還算工整。
信隻看到一半,沈玉嬌就顫抖著身子,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“二奶奶,你沒事吧!”聽畫在旁邊小心問。
“這個賤人,賤人……”
沈玉嬌一把將信推開,再也說不下去了,她嘴唇哆嗦著,捂著胸口,氣急了的樣子。
聽畫連忙給她順背,眼睛朝信上瞄過去,就看到了“妾身想你、什麼時候過來看我,我肚裡的孩子、奶娘要不要提前請”等等字眼。
這……莫不是二爺在外麵的相好?會是誰呢?
聽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這個賤人,根本就沒有斷,還懷孕了。把她找出來,我看她把孩子怎麼生下來。”
“二奶奶,你是說,這信是王鐘兒寫給二爺的?可是這上麵沒有地址,我們怎麼找呢。”
信封上和信紙上都沒有地址。
沈玉嬌站起身,兩眼噴火,不安的在院子裡走來走去。
照顧孩子的奶媽突然跑了出來,臉上神色惶惶,急促的道:“二奶奶,大公子好像有點發燒,剛才還吐奶了。”
沈玉嬌一聽,心急如焚地一邊破口大罵道:“你們到底是怎麼看孩子的!”一邊腳下生風般地朝著屋內飛奔而去。
一進屋,她便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子,焦急萬分地呼喚起來:“土豆,土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