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”
“容我想想。”
沈玉嬌麵上看著冰凍三尺,內心卻如烈火焚燒,隻是如今她身子元氣大傷,連生氣都累。
沈玉嬌有些累了,她兒子土豆的身體反反複複,還沒有完全好,反正不是很健康的樣子。她也跟著睡不好吃不好。
到了半夜,奶媽突然過來吵醒沈玉嬌,說是土豆臉色發青,呼吸不暢的樣子。
奶媽的臉色緊張得都變了。
沈玉嬌來不及披衣服,爬了起來。
土豆果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,像小奶貓似的偶爾不舒服的哼唧著。
沈玉嬌眉心直跳,這孩子,莫不是來討債的。
她按了按土豆額頭,道:“去,去把兒科聖手請過來,給多少銀子都要請過來。”
隻是,這一次,誰也沒能留住小土豆的命,等大夫到了的時候,小土豆已經像隻小病貓一樣,癱在榻上,隻有出的氣,沒有進的氣了。
大夫無奈的搖搖頭。
沈玉嬌趴在嬰兒床前,哀哭起來。
下人們一個個臉色發白,噤若寒蟬。
“二奶奶,你節哀啊,小公子走了,您這麼哭,他會走不好的。二奶奶……”
聽畫邊勸邊抹眼淚。
“他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啊,第一個孩子,他那麼小,那麼小……”
孩子在沈玉嬌肚子裡的時候,她對他寄予了許多的厚望與愛意,等孩子早產下來,她十分的愧疚,如今,才不到兩個月,母子間的緣分就儘了。
淩晨,沈玉嬌蔫蔫的躺在床上,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,兩眼半睜半閉。
“二奶奶,我去跟夫人還有大奶奶說一聲吧,大公子的後事得處理啊。”
沈玉嬌沒有吭聲。
聽畫自己去了。
林詩詩得了信,雖也驚訝突然走得這麼匆忙,但想想也屬於正常,那個孩子天生不足,想長大成人並不容易。
她換了一身素淡的衣服,帶著玖兒來了南院。
聽畫已經回到南院,餘氏自己在臥病,聽說土豆咽氣了,愣了愣,最後道:“大夫說就算養活了,也是個不全的,去了便去了吧。你好照顧你家奶奶的身子,休養好了,以後再生一個。我身體不舒服,就不過去了。”
餘氏以為,這種嬰兒,應該悄悄的扔到亂葬崗去,也不需要辦什麼儀式,她就不必出現了。
聽畫回來也不敢說餘氏讓扔亂葬崗的話,隻說夫人病倒了,過不來,由沈玉嬌自己看著辦即可。
“自己看著辦,什麼都是自己看著辦,從嫁入她們家,就是自己看著辦……”
沈玉嬌喃喃道。
林詩詩過來,正好聽見了這句話,她走過去,俯下身子,沈玉嬌空洞的眼神嚇了她一大跳。
“弟妹,你要打起精神來,不要過於沉溺悲傷之中。孩子已經走了,好好給他送走吧。”
林詩詩聲音裡帶著幾分悲憫。
孩子怎麼安葬,她不想建議,但沈玉嬌拿了主意後,她可以代為操辦。
沈玉嬌眼珠子轉了轉,啞聲道:
“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,也是鎮國公府這一輩的第一個孩子,還是個男孩,我要讓他葬在祖墳旁邊,請和尚念來府上給他念輪回經文,為他超度。”
林詩詩聞言,半晌沒有做聲,沈玉嬌的心情她能理解,但早夭的孩兒,想要入祖墳,哪怕是旁邊,這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