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,你們救回了那麼多的商人和船員,裡麵,有沒有我父母所在船上的人?”林詩詩說得十分艱難,似乎怕聽到答案。
陸昶回來這麼久,一直沒有提這件事,隻怕是不好的結果。
陸昶看了一眼林詩詩,掂量著道:“是有。隻是一切都太匆忙,我還沒來得及追問這些事。人都在來往京城的路上,等他們到了,我一定幫你好好追查。”
林詩詩憂心忡忡的點點頭。
陸昶也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安慰他,他當時第一時間就在幾千人裡麵,注意排查,卻並沒有餘玥瑤的蹤跡。
有人反應說是一起上了島,但後來就不知所蹤了。
“夫君,我在寧王那裡,見到過他手上那個一塊我母親隨身佩戴的玉佩,但他並不願多透露消息。”
林詩詩猶豫著,將這件事拐彎抹角的說了出來。
她怕陸昶誤會,自然不敢說出當時的實情。
陸昶對她自然是極好的,但是,她作為一個無所依靠的弱女子,膝下連個孩兒都沒有,與陸昶之間的關係,實在過於薄弱,僅僅靠一個正妻的身份和一點情愛維持著。
她並不想去試探人心。
因為她承受不了後果。
果然,陸昶聞言,追問道:
“娘子是如何得見的,是他故意給你看的,還是你偶然發現的。”
“妾身也不知道是王爺有意還是無意,透露給我看了一眼,說認識那塊玉的主人,還和我長得有幾分像。因此過來跟我說幾句話。妾身當時考慮太多,不敢說出是我母親的東西。”
陸昶擰眉,沉思了半晌,道:“如果落在寧王手裡,這事就很棘手。但隻要嶽母大人還活在世上,我總是要想辦法找到人的。娘子不要太過憂心。”
林詩詩聽話的點點頭。
陸昶又問了我府上的情況,得知了陸旭的長子已經夭折,但現在又生了庶長子。
“二弟守孝,也快回來了。她母親的死,倒是給他、給我省了許多的麻煩。”陸昶道。
餘氏的死能省什麼麻煩,林詩詩聽了覺得好奇。
“山西那邊在鑄造鎮海鐵牛,已經投入海中兩隻,現在正在鑄造第三隻和第四隻。”
林詩詩點點頭,這個她知道的。
“我這次在海寧繳獲大量兵器,應該都是山西那裡出來的,這鎮海鐵牛必然有問題。之前一直按耐著,就等著這會把事情揪出來呢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林詩詩瞪圓了眼睛。
如果陸旭繼續在那裡擔任個什麼鑄造監管,那出了事,不管他實質上參與與否,都是要受牽連的。
如今,因為餘氏的去世,他在那裡屁股還沒坐熱,就被叫了回來,倒是躲過了一劫。
“要不說人算不如天算呢!”林詩詩笑眯眯的道。
“二弟還是過於單純,又急功近利。”陸昶歎息一聲。
林詩詩看著他,點點他的鼻尖,道:“怎麼,你跟他很熟嗎?”
陸昶啞然一笑,緩緩道:“確實也不熟,但他不也是我的弟弟麼。再說,娘子跟他……”
娘子不是跟她熟麼,他差點脫口而出,突然頓住了,小心的看過去。
林詩詩白了他一眼,沒好氣的道:
“我現在跟他也不熟。他愛占便宜,有麻煩人的事,就喜歡過來求助。得了便宜,還不知道感激人。”
陸昶看她氣鼓鼓的,好笑的道:
“你就是這麼看他的?”
“難道我看錯了?”
陸昶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小娘子,心裡十分得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