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魯淩霄騎馬上朝的時候,青兒就在路上等著他。
魯淩霄跳下馬,將一封信和幾張銀票遞給她。
“這封信,你到了蜀地,務必親自交給西和縣主。這些銀票,你去租個好點的馬車,夠你到那邊的了。”
青兒喜出望外,接下東西,連連道謝,稱自己一定會將東西送到的。
兩人就此分彆。
郭寶芝有孕以後,魯淩薇也懷上了身孕,孕早期不宜坐馬車外出,所以這一段時間,魯淩薇也很少回魯國公府,隻聽得那邊有丫鬟過來,說郭寶芝對老夫人極為順從孝順,魯淩薇便也放心了。
林詩詩來找魯淩薇消遣,得知她也有孕以後,十分的羨慕,心中也不免落寞。
倒讓魯淩薇有些不自在。
晚上,陸昶回來,林詩詩便跟他說了此事,郭寶芝有孕,魯淩薇有孕,連南院的秦寶瑩也有孕了,為何她就不能有孕呢。
陸昶也是一籌莫展。
隻能安慰林詩詩,順其自然,何時有了便有了,沒有也不必為此傷神。
陸昶的話並沒有讓林詩詩得以輕鬆,想要幫他納妾以開枝散葉的想法,在她的唇邊滾了又滾,終究沒有說出來。
第二天,她便決定吃素,焚香抄寫經書,懺悔。
她心裡隱隱覺得此事會不會跟前世有關。
跪在供奉的觀音像前,她虔誠的禱告、懺悔。
當晚,她竟然突然發起高燒來,嘴裡囈語不斷。
“儘兒……孩子……二裡坡……娘親對不起你……”
反反複複就是說這些糊裡糊塗的話。
陸昶命人叫來大夫,半夜熬了藥,要給她喂下去。
林詩詩卻緊咬著牙關,愣是陸昶這麼大的力氣,都費了好大的勁,才終於將藥灌了下去。
喝了藥過了一炷香的功夫,她漸漸安靜下來,睡著了。但到了下半夜,溫度又開始升高,窩在陸昶懷裡夢話說個不停。
陸昶讓下人趕緊熬藥。
“儘兒……儘兒……”她模模糊糊的喊著。
陸昶皺眉,忍不住問道:
“娘子,儘兒是誰?他在哪?”
“他是我們可憐的孩子啊。夫君,他被人害死了,你要救救他呀,救救他……”
陸昶懵了半天,林詩詩的第一次,是給他的呀,這是哪來的孩子,儘說些胡話。
他隻好順著她的意思,道:“娘子,我知道了,你放心,我一定為他報仇,這件事就交給我吧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管了用,林詩詩緊皺的眉頭漸漸就放鬆了,竟又睡了過去。
等藥端過來的時候,她睡得很沉很香。
陸昶猶豫了一會,試了試林詩詩額頭的溫度,對丫鬟道:
“先放一邊。”
後半夜他就沒敢睡,一直探著林詩詩額頭的溫度,生怕燒得太高,彆把她給燒糊塗了。
到了天亮,她額頭上的溫度漸漸降下去了,整個人舒展開來。
倒是陸昶,擔心了一晚上,嘴角邊上起了個大泡。
但看到林詩詩安安穩穩的樣子,他大大舒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