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珊珊懷著忐忑的心情前來拜見羅氏,一進門便察覺到屋內的氣氛異常凝重。婆母的臉色陰沉至極,仿佛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烏雲,讓人喘不過氣來。下人們也都如臨大敵般低著頭,戰戰兢兢,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
陸珊珊心中猛地一緊,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。然而,她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還單純地以為婆母可能是對嫻姐兒的照顧有了新的意見。
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,突然聽到羅氏一聲怒喝:“跪下!”
這聲嗬斥猶如晴天霹靂,震得陸珊珊渾身一顫。她驚愕地看著羅氏,完全沒有料到婆母會如此嚴厲。不過,陸珊珊畢竟是大家閨秀,從小見多識廣,自然不會被這一聲怒吼嚇倒。
她定了定神,挺直了身子,一臉無辜地看著羅氏,委屈問道:
“婆母,可是兒媳婦有哪裡做得不好,還請明示。”
羅氏的目光陰冷如冰,直直地射向陸珊珊,卻對她的問話恍若未聞。然而,站在羅氏身旁的兩個嬤嬤卻迅速行動起來。她們像兩道閃電一般,快步走到陸珊珊麵前,一人抓住她的一隻胳膊,用力一壓,硬生生地將陸珊珊按跪在了地上。
“婆母,為何如此對我?我究竟犯了什麼罪過?”陸珊珊又驚又怒,她瞪大了眼睛,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羅氏,聲音都有些發顫。
羅氏冷哼一聲,麵沉似水,她猛地將一包東西扔到陸珊珊麵前,那包東西“啪”的一聲落在地上,仿佛是羅氏心中的怒火一般,在陸珊珊眼前炸開。
陸珊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,她定了定神,定睛看向那包東西。隻見那是一個藍花底的棉布包裹著的,看上去平平無奇。
“陸珊珊,這東西你可認得?”羅氏的聲音冷冰冰的,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憤怒。
陸珊珊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,她搖了搖頭,道:“婆母,兒媳真的不認得這是什麼東西。”
“不認得?”羅氏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,她怒不可遏地指著陸珊珊,厲聲道,“這難道不是你給章嬤嬤的藥粉?你讓她用這藥粉來殘害我那可憐的兒媳婦姣雲!姣雲她死得好冤啊,還害得兩個孩子這麼小就沒了親娘!”
羅氏越說越激動,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,眼中閃爍著怒火和悲痛。
陸珊珊突然間想到了什麼,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,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,連忙擺手解釋道:“婆母,兒媳真的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啊!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,請您一定要相信我!”
然而,羅氏卻絲毫不為所動,她的眉頭緊緊皺起,語氣嚴厲地說道:“章嬤嬤都已經承認了,你還在這裡狡辯什麼?現在姣雲的娘家不肯善罷甘休,他們非要一命換一命,否則就要報官。你如果不老老實實交代,後果可是不堪設想!”
陸珊珊的心中充滿了恐懼,她完全不明白沈玉嬌是如何將這件事情搞砸的。
陸珊珊越想越害怕,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,哭聲淒慘地說道:“婆母,兒媳真的是被冤枉的啊!我對天發誓,我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。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,想要置我於死地啊!”
可是,羅氏根本不聽她的辯解,她本來對陸珊珊就沒有什麼好印象,此刻更是認定了她就是凶手。於是,羅氏毫不猶豫地吩咐下人將陸珊珊先關押起來,等待進一步的調查。
與此同時,羅氏還派人去請毛林海回來,同時也給林詩詩送了一封信,告知她家裡發生的事情。
毛林海收到消息後,匆匆趕回了家。
陸珊珊見到毛林海回來,立刻撲到他的懷裡,哭著哀求道:“夫君,你一定要相信我啊!我真的是被冤枉的,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啊!”
毛林海看著陸珊珊那楚楚可憐的樣子,心中有些猶豫。他不知道該相信誰,一邊是章嬤嬤的供詞,一邊是陸珊珊的哭訴,這讓他感到十分為難。
“夫君,我敢對神靈發誓,我絕對沒有勾結章嬤嬤做這樣的事情,你相信我啊!”陸珊珊緊緊地握著毛林海的手,一臉懇切地說道。
毛林海看著陸珊珊如此堅定的表情,心中不禁有些動搖。他焦急地對羅氏說道:“母親,我覺得這其中恐怕存在一些誤會。珊珊她向來心地善良,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?而且,如果她真的做了,又怎麼敢在神靈麵前發誓呢?”
羅氏卻不以為然,她冷哼一聲,厲聲道:“她這叫狗急跳牆!一個敢殺人的人,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?你可彆被她的花言巧語給騙了!”
毛林海還想再為陸珊珊辯解幾句,但羅氏根本不聽,她擺擺手,不耐煩地道:“行了,等她娘家那邊來人再說吧。不管怎樣,陸珊珊畢竟是鎮國公府的人,我是不會私下處置她的。”
毛林海無奈地歎了口氣,他知道羅氏一向固執,一旦認定了某件事,就很難改變她的想法。
與此同時,林詩詩在得知這個消息後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,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。
她不過是派人把藥粉送到了劉姣雲的娘家,並將事情的經過透露給了她們,沒想到她們竟然如此配合,果然沒有讓她失望。
她整理一番,就坐著馬車來了永定侯府。
羅氏見她親自過來,不敢拿喬,親自過來迎接,一應茶果擺放在桌子上,招呼林詩詩落座。
“林夫人,突然間把你請過來,實在是冒昧。隻是事關府上的大姑子,才不得不如此,還請不要見怪。”羅氏客氣的道。
林詩詩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,笑著道:
“羅夫人客氣了,不知道是不是府上的小姑子是不是在這裡惹禍了?還請明說,我這做嫂嫂的,比不得親娘,但也絕不會包庇的。”
羅氏斂眸,似乎在想怎麼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