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期間,周瑾懷孕,生了個女兒。
自她懷孕以後,就沒再去給邵氏請安了。
生下孩子以後,周瑾給孩子起名楊西西,還說以後再生,不管男孩女孩,就叫楊北北。
邵氏把楊武叫過去,說你的大女兒叫楊思如,現在這個孩子就應該叫楊思北,哪能叫什麼楊西西,楊北北。
楊武聞言,撓了撓頭,對著邵氏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,輕聲說道:
“母親,瑾兒為了我,不惜從遙遠的西北嫁過來。取名這件小事,就讓她做主吧。”
邵氏一聽,頓時火冒三丈,她瞪大了眼睛,怒不可遏地吼道:
“這也小事,那也小事,那到底什麼才是大事?給孩子取名可是關係到他一生的大事,怎麼能如此輕率地對待?”
楊武見母親如此生氣,趕忙勸慰道:
“母親,您彆生氣,女兒的名字已經定下來了,就叫楊西西。等以後我們再生個兒子,到時候再取一個大家都滿意的名字,您看這樣如何?”
邵氏聽了楊武的話,心中愈發失望,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完全被媳婦給迷惑住了,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。她氣得渾身發抖,指著楊武說道:
“你……你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啊!你這樣做,對得起列祖列宗嗎?你……你去祠堂跟你的父親、祖父說去吧!”
楊武的臉色有些難看,但他終究還是沒有跟邵氏過多解釋,隻是安慰了母親幾句,便匆匆離開了房間。
楊武走後,柳姨娘見狀,急忙快步走了進來。她諂媚地看著邵氏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夫人,您彆氣壞了身子。大爺隻是一時被迷惑了……”
邵氏狠狠地瞪了柳姨娘一眼,不耐煩地說道:“這事你以後不要再提了,她喜歡叫楊西西,那就叫楊西西吧。”說完,邵氏便不再理會柳姨娘,轉身走進了內室。
柳姨娘低眉順眼的應了。
她的女兒叫楊思如,雖是個庶女,但她是長女。如果周瑾生的女兒名字也帶個“思”字,那便是對長女的肯定,可人家偏偏另起爐灶。
心裡雖然有氣,但柳姨娘在楊武麵前根本說不上話,平時就靠用孩子討好邵氏,在府上爭點地位,邵氏這麼說,她立馬就閉嘴了。
轉眼,一年又過去了,陸儘歡也六歲半了,幾個孩子在魯國公府的小學堂讀書學藝,成長得很是不錯。
轉眼又要入冬了,天氣一天比一天冷,對於這些一早就要起床上學堂的孩童來說,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。
孩子們的馬車內,都鋪上了厚厚的毯子,簾子也換成夾棉的,車廂中間,擺上了炭盆,銀絲炭呲溜溜的燒著,免去小孩一身寒氣。
以往放學回來,陸儘歡總是歡欣雀躍,圍著林詩詩說東說西,林詩詩經常親自帶著他溫習功課,他反應極快。
到了該上床的時間,總是頑皮的很,一副精力還沒被耗儘的興奮樣子。
然而,就在最近這段時間裡,陸儘歡每次見到林詩詩時,常常會像麥芽糖一樣緊緊黏在她的腿上。有時候,他甚至會在坐著的時候突然打起盹來。
起初,林詩詩認為孩子可能是在學堂裡過於勞累,畢竟他還年幼,需要更多的休息。所以,當她偶爾詢問陸儘歡時,得到的答案也證實了她的猜測——當天有騎射課程。
林詩詩心想,也許過兩天這種情況就會自然好轉。然而,事實卻並非如此,陸儘歡的狀況並沒有絲毫改善。林詩詩開始感到有些擔憂,於是她決定叫來陪讀的小廝詢問一番。小廝告訴她,陸儘歡的課業與以往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。
儘管如此,林詩詩仍然放心不下。她決定親自前往魯國公府,向郭寶芝詢問具體情況。郭寶芝拿出了課程表,上麵顯示的內容與上半年相比幾乎沒有變化。林詩詩心中的疑惑愈發加深了,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陸儘歡會突然變得如此嗜睡。
林詩詩不相信這隻是簡單的疲勞,於是她又給陸儘歡把了幾次脈。脈象雖然有些隱隱發沉,但整體看起來並無明顯異常。
陸昶在家的時候,林詩詩就跟他提起此事,說會不會是你在歡兒休息日,還帶著他練習武藝,把孩子給累著了。
陸昶的訓練強度是比在課堂上要大許多許多的。
陸昶道:“應該不會,他自己說很喜歡的,再說訓練都半年了,他是最近才開始疲乏的吧?”
林詩詩一開始以為是陸昶把孩子累得,他這麼一說,想一想是這麼個理,之前都好好的,陸儘歡還經常期待訓練日呢。
郭寶芝說,她的幾個孩子,都沒有出現這個問題,陸儘歡比他們都大一點,那就不應該是課業繁重的問題。
她問陸儘初可有覺得累,陸儘初說沒有。
這就奇怪了。
如此持續了一段時間,也沒有改善,林詩詩不放心,就帶著陸儘初去找章太醫診斷。
章太醫仔細把脈,看了舌象,說這脈象發沉,確實有疲勞之態,可能是小孩正在快速發育,機體疲勞所致,注意休息。
其餘,也並未說出個什麼來。
林詩詩看著孩子每天都疲憊不堪的樣子,心中十分心疼,於是決定讓陸昶停止對孩子的訓練。
陸昶聽到林詩詩的要求後,感到非常無奈。他認為孩子需要通過訓練來提高自己的能力和素質,不能因為一點困難就輕易放棄。然而,林詩詩卻堅持自己的觀點,她覺得孩子還小,應該有足夠的時間休息和玩耍。
“你這是慈母多敗兒啊!”陸昶有些生氣地說道。
林詩詩並不在意陸昶的說法,她反駁道:“孩子現在一回來,早早就要上床睡覺,好幾次據說在馬車上都睡著了。他才多大啊,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怎麼能這麼拔苗助長呢?”
陸昶雖然心裡不太情願,但他也知道林詩詩是為了孩子好。最終,他還是拗不過這個做娘的,隻好暫時停止了對孩子的訓練。
然而,時間一天天過去,孩子的狀況並沒有得到明顯的改善。他依然顯得很疲倦,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。
而自從上次林詩詩去魯國公府詢問過此事,郭寶芝也仔細觀察陸儘歡在那裡的表現,據她的回複,陸儘歡白天也偶爾會打盹,隻不過這孩子比較自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