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春雨要在這裡住上一兩個月,肯定還帶著孩子,也有了自己的丫鬟嬤嬤之類,林詩詩最後讓玖兒安排人,把珊瑚院打掃出來,讓她們能有一個獨立的空間。
正忙活著,陸圓圓帶著一些自製的糕點過來見林詩詩。
林詩詩讓她坐,問她嫁衣縫製得怎麼樣了。
陸圓圓人如其名,是一張圓臉,看起來很討喜,隻是她的氣質裡,有一些謹小慎微,客客氣氣的答道:
“大嫂,嫁衣昨天就完工了,這幾天在繡一些小東西。”
“那很好。下個月男方就要來娶親了,提前備好,有備無患。嫁妝庫房也都清理好了,你和你娘得空,去找管家,跟他再對一遍。若有什麼要求,就早點說。”
“謝謝大嫂,我和我娘都很滿意。大嫂嫂給我介紹這麼好的人家,圓圓一輩子都記得。”
“這是你的緣分,我不過從中牽了個線而已。以後過日子,還得看自己的本事。本來我還有些擔心你那個婆母畢竟嚴苛,但眼下,你這未來的夫君要去外地上任,這一走,又不知道多少年,你婆母便也乾擾不到你,倒也是好事。”
當時陰錯陽差的,陸圓圓和這個姓宋的男子就對上眼了,對方是一個秀才,在京城衙門做個記賬的,一邊還在準備科舉。
家裡還有一個兄長,比他大上七八歲,也是個秀才,在一個學館教書。
家裡祖上也都是做官的,有些田產,但父親已經因病去世,隻有一個寡母。
林詩詩去打聽了一下,這個寡母十分的刁鑽,老大家媳婦天天被立規矩,被折磨得頭發大把大把的掉。兩個兒子都很孝順,雖然覺得母親有些過分,但不敢說話維護。
林詩詩把情況跟陸圓圓一說,讓她三思。
陸圓圓有些猶豫,宋家二公子後來找了她幾次,她就一門心思隻想當新娘了。
“圓圓,你這過去,你婆母要是磋磨你,這家裡的事,其他人可幫不了你,得你自己周全。”林詩詩提點她道。
“大嫂,宋公子說他母親也就是性格古板一些,人心還是好的。我想著,我過去好好伺候她,就算是石頭,也能被焐熱的。”
“你娘怎麼說?”
“我娘說,宋公子人好,又是秀才,以後說不定還能中舉人,我一個庶女,不可能樣樣齊全,隻要挑緊要的滿足。她說,不管嫁給誰家,當媳婦的,總是要被磋磨幾年的,讓我忍一忍。”
“……”林詩詩一時無語,也不知道如何去說了。
不過左右一想,人家說得也對,大姨娘在府上,輕悄悄的就跟不存在一樣,以前以為她是城府深,看來就是這麼個柔弱的性子,選擇自保,也容易知足。
陸圓圓一個鎮國公府的庶女,長得有些胖,人才不算出眾,心思也有些呆板,確實,那個宋二公子各方麵配她也綽綽有餘。
既然陸圓圓和大姨娘心裡都有這種不求完美的想法,林詩詩便也點頭,幫她們把親事定了下來。
宋家母親上門提親的時候,見是林詩詩親自出來接待,麵上倒是客客氣氣的,並未有何不妥。
但看那老母親臉上深刻的皺紋,淩厲的眼神,林詩詩就產生了生理性不適,再加上旁邊站著的,雖然穿著一新,但說話做事畏畏縮縮的宋家大娘子,林詩詩就知道這個家庭,平時都是這個宋家老母親一人說了算了。
親事定下來之後,林詩詩給了陸圓圓幾尺紅綢,讓她自己縫製嫁妝。
沒想到陸圓圓還是個有心的,在縫製嫁妝的時候,又給陸儘歡縫製了兩雙鞋子送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