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天後,杜嬤嬤腹痛如絞,沈玉嬌也無計可施,隻能安慰她,讓她撐過去,這藥沒有解藥,你隻吃了那麼點量,吃點苦頭,但不至於送命。
杜嬤嬤整整在床上痛了三天三夜,也不敢聲張,咬著牙硬挺著,藥效才漸漸消失了。
一條老命被去了一半。
她整不了陸儘歡,但陸儘初現在就在南院住著啊,如果不是他去告密,陸旭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及時,我都受了這麼大的罪,你怎麼能全身而退呢。
未經沈玉嬌的同意,她悄悄在陸儘初的飲食裡動了手腳,此是後話。
此刻,陸昶還和林詩詩在崖底求生存,支撐他們的就是林詩詩一直抓在手裡的那包乾糧,但也撐不了多久。
陸昶找到了一個小山洞,裡麵黑漆漆的,林詩詩不敢進去,怕裡麵有毒蛇。
陸昶讓她坐在洞口,自己去找了許多乾柴過來,用鑽木取火的法子,在洞裡把柴燒了起來,把小小的山洞照得亮晃晃的,裡麵的一些蟲子也現了形,往洞外跑了。
“娘子,裡麵都乾淨了,你進來歇著,我再去尋一些乾柴。”
寥寥煙霧升騰,林詩詩擔心被上麵的人發現。
陸昶道:“他們不敢下來的。隻要不是一起下來,我應付得過來。”
白天,陸昶就去尋了很多的乾柴,放在洞裡,這樣,晚上就能一晚有火光照明,林詩詩怕黑。
“夫君,我們沒食物了,會不會餓死在這裡。”林詩詩枕著陸昶的膝蓋道,聲音裡很平靜。
“明天我去抓點野味,有火能烤熟,有我在不會餓死的。”
夫妻兩個閒著也是閒著,陸昶給她講自己在西北的事情,林詩詩給她講自己小時候的事,她父母的事。
陸昶忍不住道:“娘子,沒想到你父母如此寵愛你,你以前過得這麼好。我還以為,我成親前見到的你,就已經是世上最單純幸福的人了。”
他歎了一口氣,道:“真希望你沒有經曆這一些,永遠都像在父母保護下的那樣無憂無慮。”
林詩詩抬起漆黑的眸子,道:“夫君喜歡那樣的我?”
“娘子什麼樣我都喜歡,我隻是有點遺憾,不能讓你像從前那樣快活。”
在他眼裡,林詩詩自從跟他成親,就恪儘職守,是個稱職的妻子、母親,但臉上再也沒有從前那般無邪的笑容……
可林詩詩知道,這跟陸昶無關,自己重生之人,永遠都不可能回到過去了。
她不能讓陸昶誤會,以為是因為自己與他的遭遇,甚至是因為是他的原因,自己才像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那麼,這口鍋該甩給誰呢?
自然是餘氏。
於是,林詩詩開始談跟餘氏的相處,她都不用添油加醋,把餘氏對她的種種惡和盤托出:她如何侵吞自己的財產,如何算計自己,自己時時刻刻都在提心吊膽……
跟陸昶成親以後,她才鬆了一口氣,但還在一個府上,也不能掉以輕心,她把餘氏做的惡,一一說了出來。
“娘子,為何不早跟我說?”
沒想到餘氏給她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,早知道,自己就直接殺了她。他當時居然還估計餘氏是林詩詩的親姨母,一而再再而三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“我也想過告訴夫君,但又怕你看不起我。”
陸昶緊緊摟住林詩詩,突然之間像打開了心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