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。
城牆下,將士們肅穆而立。隊伍整齊劃一,沒有一人低聲細語。
沈羨之騎馬對眾人道:“出發!”聲音洪亮,所有人都能清晰的聽到命令,那是武功高強的象征,他沒有多餘的喋喋不休,語言簡潔。
房大人親自來送,他看著城外的士兵在沈羨之的帶領下漸行漸遠。這個場麵是他第一次見,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,那是從心裡對沈羨之的認可。
他不是沒見過彆的將士出征的情景,這個是絕無僅有的,能讓士兵有此精神麵貌,對其心存敬畏,不是靠強勢就有的,可見沈羨之在領軍上能力之強。
岐州邊界處。
汪繼海是第一次見到沈羨之,和他想象中的並不一樣。對方是那樣的年輕,身上仿佛有種與生俱來的特質,有著文人的儒雅,年輕人的朝氣,武將的陽剛,上位者的高貴,它們揉雜在一起,讓人不敢輕視。
眾人一起行禮齊聲道:“屬下拜見將軍!”
沈羨之抬手道:“有勞諸位久候,軍情緊急,先進去吧!”
軍營內,士兵們正在訓練。
汪繼海注意到沈羨之目光後,介紹道:“這些是末將專門拜托孫將軍指導訓練。說來慚愧,末將第一次見到青州軍後,心中對其軍紀嚴明十分拜服,所以特地請教。”
沈羨之點頭道:“你能有此上進之心,便勝過他人百倍。”
進入營帳後,眾人相互介紹後,便商議起來。
“自從孫將軍駐軍岐州以來,晉陽王便在綏州邊界增兵,前幾天我們發覺異常,查看之後,才發現晉陽王還在增兵,末將估計最起碼有三十萬之多!”汪繼海嚴肅道。
沈羨之道:“這麼多?看來晉陽王這是打算破釜沉舟了,這三十萬估計是西北幾州的兵力之和了!”
孫振點頭道:“確實形勢嚴峻,不過晉陽王如此行事難道就不怕複地空虛?萬一安懷國趁虛而入怎麼辦?”
沈羨之接下來的話,給了眾人沉重一擊,“據悉,晉陽王欲與安懷國合作!如今看來是計劃有變,提前了!”
“什麼,晉陽王瘋了不成!安懷國狼子野心,一直企圖占領整個天下,更何況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!”說這話的正是卓文。
汪繼海立即製止,嗬斥道:“將軍還未說話,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!”話音剛落,連忙拱手,“將軍恕罪,這小子年輕不知世故,方才乃是太過衝動的緣故。”
沈羨之擺擺手,不在意道:“少將軍的話,也是真正身為大乾之人心裡所想。”
申鶴鬆拱手道:“將軍所言甚是,無論如今大乾內部如何,那也是咱們自己的事,更何況晉陽王身為蕭氏皇族,不想著以身作則,保衛邊疆,竟然勾結安懷國行倒行逆施之事,更是罪上加罪!”
他先是譴責了一番,然後才說,“不過這對咱們來說更是機會,如果天下人都知道此人行徑,必定譴責。而他們內部未必願意跟著晉陽王背負此千古罵名,沒準還會有人主動來投,到時候內部不穩,攻打起來更容易。”
申鶴鬆的這番話,讓沈羨之正視起這位軍師,他並未將所有信息說出,而對方卻推測無誤。
於是笑道:“申先生此言針針見血,沈某佩服。”
就在這時,吉慶進來,行禮道:“公子,一切已經辦妥了。”
“好,如此雙管齊下,咱們的優勢更大,我就不信他們會無動於衷。”沈羨之說道。
汪繼海意識到沈羨之在來之前,就著人散布消息,早就想到了,“末將佩服。”
申鶴鬆跟著說道:“原來將軍早就做好了打算,是屬下班門弄斧了。”
沈羨之拱手道:“先生客氣,先生才能不凡,將來沈某還需先生的幫扶,需要諸位的扶持。”
…………
晉陽王沒想到他才和安懷國來使秘密達成協議,沈羨之不僅立即知道了,還做出回擊,他立即想到了可能是謀士方從文泄密。
雖然他瞞著方從文,但畢竟對方跟在自己身邊多年未必不會察覺到,更彆說當初方從文極力反對!
晉陽王氣壞了,一見到方從文就罵道:“方先生!這麼多年,本王待你不薄吧?你竟然出賣本王!”
方從文麵帶疑惑之色,“王爺何出此言,屬下怎麼聽不懂?”
晉陽王猛地拍了桌子,“咚”的一聲,在這個安靜地書房之內異常清晰。
“你還要裝傻!我與安懷國往來之事難道不是你傳出去的?”說著冷笑,“嗬嗬,本王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?你的手段可真是不凡,竟然都伸到沈羨之那小兒跟前了!”
方從文麵露震驚之色,仿佛是現在才知道這件事,“王爺,你怎麼能這樣做?屬下之前就勸過您啊,如此您必背負罵名!”
晉陽王明知是對方,氣的指著方從文的鼻子,“好你個方從文,還在裝傻!是本王又能如何,自從本王水淹雁鹿道,攻入京城殺了趙家扶持的傀儡,又被彭帆狼狽趕出京城之後,本王的名聲就已經不好聽了,你以為本王現在還在乎那區區虛名!”話說的斬釘截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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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從文有些不忍相看,此時此刻的晉陽王,哪裡還會記得剛開始的初心。當初自己屢試不中,因為王爺的初心,也為了向世人證明這才投了晉陽王,有了多年的扶持。
“王爺,您還記得您最初的抱負嗎?即使因為時光流轉,初心已忘,那您也姓蕭,是大乾的晉陽王,駐守邊塞,守護疆域的王爺啊!”
晉陽王冷哼道:“初心?大乾的晉陽王?如今的大乾何在?”
他攻入京城時,試圖力挽狂瀾,挽救這個日薄西山的朝廷。可是底下無論是蕭氏皇族,還是百官,亦或是世家門閥,人人眼裡隻有私利,不顧朝廷,眼看著國家最終到了傾腹之地,也不管不顧。
“你說要是京城那些人,知道彭帆在京郊攔路伏擊,破城後更是誅殺群臣,他們在死前有沒有些許後悔?不,不會的,他們來不及後悔!”晉陽王看似說了些無關的話題。
“哎!王爺,我可以為了讓您順利攻入京城,力主水淹雁鹿道,但是勾結外敵是屬下的底線,無論是為了身後名,還是為了子孫後代,我不能沒有底線。”說罷,方從文深深行了一禮當做告彆。
就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刻,劍光閃過,方從文的後背鮮血如注。
“撲通”一聲,倒在地上,臨死之前有些不可置信。
晉陽王隨手將劍扔在一旁,“你不會以為我還會遵守當初的約定放你離開吧?”這句話似是反問倒地不起的方從文,又似在反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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