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流轉,轉眼到了正興四年。
這些年,北邊的安懷三部落與南邊的南離,一直是沈羨之的心頭刺。隻是因為前些年整個天下一直處於戰火之中,為了休養生息,這才容忍了他們多年。
不過在這之前,還有另一件事情需要解決,那就是鹽務與河運。而今這兩項都握在胡家人手裡。
而沒有大動乾戈的原因,一則是之前他對世家下了幾次狠手,為了不逼得世家狗急跳牆,這才緩了幾步!
二則是因為之前胡皇後並未生下嫡子,在此之前動胡,就會給朝堂一個信號,那就是他對皇後不滿,想要廢後,為了不使得朝堂動蕩這才容忍了胡氏一族。如今嫡子已滿周歲,是時候動手了。
朝堂上。
沈羨之發了大脾氣,“誰能告訴朕是怎麼回事?這幾年收上來的鹽稅一年比一年少!這些錢都去哪裡了?”
隨著這幾年的君臣磨合,陛下威嚴更甚從前,諸位大臣也都知道當今不是個好糊弄的主。
戶部尚書房大人站出來說道:“啟奏陛下,這兩年雖然給潯陽派了巡鹽禦史,但收效甚微。”
這幾乎是在說巡鹽禦史與地方上的官員沆瀣一氣,不過這也是沈羨之縱容的後果,為的就是今日能夠徹底拔除毒瘤。
沈羨之冷笑一聲,“朕倒是要看看,這背後到底是誰在作祟,竟敢侵吞鹽稅謀私,此事必要徹查,不管涉及到誰,一律嚴懲不貸!”
這時,胡大人(胡皇後的叔祖父)站了出來,“陛下,鹽稅之事本就複雜,並非一朝一夕便可解決的,不妨徐徐圖之。”
孫振如今已經被調回來,他出列說道:“陛下,臣雖是個粗人,但也清楚沉屙需下猛藥,若是緩緩而治,還不知拖延到猴年馬月,更何況這本就是朝廷的稅銀,還是說有人想要包庇!”
黎萬強如今與他父親同朝為官,還不等他父親說話,他便出列說道:“陛下,臣請旨前往潯陽清查鹽稅,必定還潯陽官場一片清明。”
胡大人見狀連忙說道:“此事牽扯甚廣,牽一發而動全身,還望陛下三思,萬不可輕易動刀,以免使得地方百姓不安。”
沈羨之目光冰冷地看向他,“胡大人,朕此次決心已下,若有人敢從中作梗,包庇罪犯,朕定不輕饒。”
“鹽務之事刻不容緩,黎萬強,房遠修,陳碩,朕命你三人前往潯陽整頓鹽務,徹查鹽稅虧空之事!”(房修遠,戶部尚書房大人的兒子,沈羨之的同窗。)
“臣遵旨!”三人立即出列行禮。
沒有護衛是不行的,更何況潯陽形勢複雜,沈羨之也擔心潯陽那邊的胡氏一族狗急跳牆,行刺殺之事,於是又道:“薛堯!此次就由你護送他們三人前往潯陽!”
如今邊關暫無戰事,所以除了駐守的人以外,其他武將均被調回京城,而薛堯亦是如此。
薛堯也是閒了很久,如今好容易有了差事,自然高興,“臣遵旨。”
下朝的路上胡大人的臉色很難看,身邊聚攏了幾個官員,都是步伐匆匆。
看著對方的樣子,那些與胡家不對付的,看熱鬨的官員難免議論。
“陛下這是要對胡家下手了。”
“要我說這胡家也太張狂了些,前兩年皇後沒有嫡子行事起碼還有度,自從皇後娘娘有了嫡子以後,竟愈發不知收斂。”
房氏父子兩人直到下午下衙回家以後,才有機會談論今日之事。
“修遠,陛下派你去潯陽,不僅僅是因為信任你,更是因為為父任職戶部,以此看來陛下對鹽務之事何其重視,所以萬萬不可輕忽。”
“兒子知道了。”
“你看著吧,陛下處理完鹽務,下一步就是水運!”
“父親,難道陛下這是要是要對胡氏一族下手了?”在房修遠心裡,胡家那是代表著皇後所生嫡子的勢力,如今陛下收拾胡家,豈不是代表著陛下不想立嫡子為太子?
其實這幾年不是沒有人提出過立太子,隻是之前胡皇後無子,而人選就是賢妃所生的皇長子,淑妃所生的皇次子,就在所有人以為陛下會選擇其中之一時,胡家以不是嫡子的名義極力阻止。
(淑妃:蘇南平之女——蘇溪鑰)
就這麼糾纏了兩年,皇後娘娘生下了嫡子。所以,陛下今日之舉,落在所有眼裡就是陛下不想立有胡家血脈的皇子。
房大人笑道:“咱們陛下是一位雄主,心中自有溝壑,彆人都以為他不想立三皇子為太子,其實恰恰相反,正因為陛下想立三皇子這才要收拾胡家。”
“這是為何?胡家可是三皇子將來的勢力啊。”房修遠不解道。
房大人搖頭道:“胡氏一族在寧州,潯陽,東如三地的勢力很大,幾乎可以說這三個地方隻知胡家,不知陛下,更有尾大不掉之勢,陛下早有心清除,隻是動了一旦胡家,就代表著陛下對皇後不滿,其餘有能力的豈不是都盯上那個位子?”
“陛下並無廢後之心,所以硬生生等到皇後生下嫡子,地位穩固之後,這才選擇動胡家,為的就是將來三皇子不會被母家牽連,更是為了收回權力,還當地百姓一片安寧。”
“竟是如此?若皇後一直未能生下嫡子,難道陛下要一直等下去?”房修遠這才明白陛下的深意,不過還是反問道。
“為父也不知,或許陛下會給皇後娘娘一個年限吧,畢竟先嫡後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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