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太監嚇得渾身顫抖,沈景煜緊握拳頭,沉吟半晌才道:“將此事稟報給陛下吧。”
沒一會兒,此事就被沈羨之知道了,人被帶進了勤政殿,太後與胡皇後稍晚一些一些也來了。
那太監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的一清二楚,自從有人暗中將不潔之物帶進宮中,企圖讓胡皇後投入之後,沈羨之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,沒想到如今還敢有人再犯。
他隻說了兩個字,“杖殺!”
孫德旺正要帶人下去,就見明暢求情,“父皇,女兒也沒事,念他及時收手,就從輕發落吧。”
其實明暢與沈景煜的關係很好,而此次又事關他的生母張淑太妃,難免要給些臉麵,所以才求情。
以往沈羨之必定會答應,可是此次拒絕了,“明暢,此次不同以往,竟敢將不潔之物帶進宮內,就要承擔這個後果!”
明暢還要說些什麼,胡皇後輕輕拉了一下對方,搖頭示意。
“母親,張氏那裡就由您去說吧。”沈羨之下了命令後,對太後說道。
回到坤寧宮,明暢這才問道:“母後,方才為什麼不讓女兒再求一求父皇?”
胡皇後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道:“若是旁的事還有可能,此事是萬萬不可的!”
“為什麼?”沈承胤問道。
胡皇後便將當年有人意圖通過自己毒害陛下的事情說了出來,“要不是當時我謹慎,心中覺得不妥,隻怕你父皇已經中招了。”
“什麼?還有這事?”沈承胤有些不可置信。
“所以你父皇對此類事件深惡痛絕。”胡皇後然後又對女兒囑咐道:“母後知道你與瑞王關係要好,隻是你與他玩倒也罷了,隻是要注意分寸,不要接近張淑太妃。”
“難不成張淑太妃做了什麼不好的事?”明暢反問道。
胡皇後本來不想說的,隻是為了防止兩個兒女不知分寸,“我也是聽旁人說的,當年你父皇在外征戰,先帝駐守青州時納了張淑太妃,兩人關係十分要好,再加上張淑太妃乃是世家出身,所以連你皇祖母都要避讓幾分。”
“當年又有孕在身,漸漸的這張淑太妃便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,無論是張家還是先帝都暗中支持,還是你父皇派人回來為你皇祖母做主,這才保住你皇祖母的正室之位。”
“竟然還有這事?”明暢十分震驚。
沈承胤卻覺得皇祖父腦子有泡,當年父皇雖說征戰在外,但手握兵權,豈可輕易廢了皇祖母。
“要不是你父皇在你皇祖母背後撐腰,張氏隻怕會更加猖狂!”胡皇後也沒有防備,隨口感慨道:“若是當年那個孩子活下來,隻怕已經二十歲了吧。”
“什麼?那個孩子沒了?”明暢不可置信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難道是皇祖母處置的?”
胡皇後這才發現說漏了嘴,所幸說了乾淨,也是想讓倆個孩子對陛下多謝敬畏之心,“不,是你父皇派了吉大人回青州處置的,當著皇祖母的麵給張氏灌下了墮胎藥!之後張淑太妃流產,但事後無論是張家還是先帝都沒再說什麼,而先帝從那以後就從來未表露出廢正妻的想法。”
胡皇後盯著兒子的眼睛,她想讓對方了解到帝王的冷酷,“兒啊,母後知道你父皇對你素來慈愛,但是你彆忘了他不僅是你的父皇,還是大晟的陛下,所以不可失了敬畏僭越之心!”
畢竟是多年的枕邊人,胡皇後也多多少少察覺出來,陛下當年對晉王,對先帝的籌謀,之後因為毒殺案,雖說是太後親自處死了懷淑公主,沒多久晉王遺腹子也夭折,但這裡頭難說沒有陛下的意思。
沈承胤吞了吞唾沫,點頭道:“兒子記住了!”
胡皇後看兒子緊張的樣子又安撫著,“你也不必太過緊張,比起先帝,你父親更有慈父之心,你以後要多多孝順他,知道嗎?”